“道长,您刚刚说虎蛟帮要劫掠黎府,莫非黎府已经遭遇不测?”谢知府微皱着眉头问。
“回禀大人,贫道与徒儿明朝赶到时,黎府已遭凶徒将满门屠戮殆尽,府内的护院家丁、侍女仆从也被一并杀死,唯一的活口只有贫道身边,这新收的小徒儿——今生。”无忧道人叹道。
“嘶……”谢知府倒吸一口凉气,铭阳府‘黎半城’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全家人口加上家奴与雇佣的护院,约摸得有接近两百号人口,竟然被虎蛟帮在一夜之间灭门,简直是恶贯满盈、无法无天!
“贫道原也以为是虎蛟帮做下了这等天理难容的恶事,但仔细查验过尸身上的伤口后,发现颇有疑点。”无忧道人见谢知府面有怒色,知他同自己先前一般,犯了先入为主观念性的习惯。
“道长此话怎讲?”谢知府闻言疑惑地看着无忧道人问。
“贫道虽初到铭阳府,却在市井中人的闲聊时得知:黎府乃是本地一等一的富贵人家;这样的人家请的护院也不会全是平庸之辈,怎么也会有几个江湖上的三流好手才对,而虎蛟帮除了名号恶了些,事实上其实力不过江湖末流。”无忧道人回答。
“…还请道长将此事继续说来。”谢知府思忖道。
“虎蛟帮的实力灭个普通富裕人家倒是绰绰有余,但黎府这样的大户人家,恐怕他们力有未逮;可贫道昨夜见那尸身上的伤口大都是一击毙命,毫无挣扎的机会,使用的兵器非是虎蛟帮所持的刀斧一类,应是剑器。”无忧道人说。
“道长,莫非您怀疑屠灭黎府的另有他人?”谢知府眉头紧锁,沉声问。
“回禀大人,正是如此。贫道所见黎府,一些金银细软被翻的乱七八糟,扔在地上,这可不符合虎蛟帮劫掠得目的。”无忧道人捋着胡子回答。
“……道长,不知您身边这位新收的小徒,昨晚可看到什么了吗?”谢知府思绪搅成一团乱麻,蓦然看到了今生,眼睛忽地一亮,紧忙问到。
无忧道人摇头,回答:“我已问过她,她只来得及看见是个手臂上有纹身的大汉带人杀进了院子,接着就被母亲抱在了怀里,额头一凉,母亲捂住她的嘴,用眼神示意她不许出声,她又惊又怕之下,直接晕迷了过去,醒来时只知道哭,一直到贫道和大徒弟找到了她。”
“那她可看清纹身的图样?”谢知府又问。
“夜色之下,她本就害怕,只模糊觉得那图样是个绿眼妖怪。”无忧道人回答。
“绿眼妖怪的纹身图样……”谢知府从座椅上站起身来,拈着胡子,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知府大人,贫道清早前来一是为了尽快将这桩凶案告知大人,好让官府可以即刻办案;二是为了我新收的这名小徒今生,贫道要带她回庄学文习武;待大人侦破此案,贫道再带她回来,观看恶人的下场。”无忧道人对谢知府说。
谢知府闻言转过身来,盯着段今生看了一小会儿,感叹道:“你这娃娃,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啊。”
“师兄,他说的什么意思啊?”今生不解地看向身旁的段明朝,小声问到。
“他既同情你,又羡慕你。”段明朝凑在今生的耳畔,悄声回答。
“同情和羡慕是什么?”今生更加困惑。
“同情就是……羡慕则是……”段明朝无法,只得细细和今生解释两个词语的意思。
“知府大人,贫道这小徒娘亲的尸身,此时还在黎府中,不知大人可否行个方便,由老道将其安葬,也算全了她们的母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