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某些技术水平不够的玩家,又知道徐教授性格的,特别乐意来找他帮忙掌眼鉴定,虽然徐教授十有会推掉,可还是有人千方百计的请。
旁边有个人知道徐教授的性格,连忙和稀泥:“这世上很多事都是相对的,老董他就是认为这个碗是真的,他也只是说出他的判断嘛。干咱们这一行,谁能保证自己永远没有打眼看错的情况?都有是吧?老徐你可以维持你的意见,不过你就别跟老董呛了,他上个月刚做了胆囊手术,还没休息好就飞了过来。走吧,东道主没了,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出来呢,不如我请大家伙出去喝一杯,然后再各回各家吧,你们看怎么样?”
做手术的事都提出来了,还能怎么样,胡教授推了徐教授一把,意思是他别再喷了,然后跟那个提议的人说道:“老徐就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较真脾气,咱们这些人在专业上有分歧也是正常的,也确实都有打眼过。这事就先这样了,饭就不吃了,我这边要去见个人,已经约好了时间,下午见面,就不能陪你们了,你们吃好喝好啊。”
那人也不勉强,本意也是借此岔开话题而已。真要一块组团去吃饭,万一在饭店人来人往的场合又吵起来了,那该怎么收场?会丢脸的。
那时候人家会说:看看,那帮老头吵什么吵,巴拉巴拉的,还专家呢?教授呢?这都啥呀……
董庆伍看起来并没有受到影响,走的时候脸上一直很平静,没有什么不快的神色。
胡教授跟徐教授前后脚出了艺术馆,走到那些人看不到的地方,矮半头的胡教授抖着手指点着徐教授脑袋的方向,一脸不满:
“老徐啊老徐,你啥时候能改改你这臭脾气,一天到晚怼天怼地怼空气的,你咋不上天呢你?得罪人你有啥好处啊?”
对于徐教授的脾气,他是恨铁不成钢的。
“好像你脾气多好似的,忘了?动不动就说削你的人是谁?”自从上次两个人在天文台合作修复青铜浑天仪之后,都吵惯了。
“我脾气不好也不是对谁都这样。主要是你太气人了,就是那榆木头疙瘩,劈不开刨不动的。我有时候是真恨不得拣个棍子狠狠削你一顿,看你这样就来气。”
“削我,就凭你?”徐教授毫不退让。
对于他们俩此刻幼稚的吵架内容,洪哥和胡教授带来的弟子一样都充耳不闻,假装没听到。
他们这是习惯了,都知道这两位凑一堆,不讨论专业问题的时候,就是俩小孩,而且是降智的小孩。当然,换个好听点的说法就是童心还留着一点,也算活的任性自我一点。
俩人一路吵吵,不停互损,直到进了一家饭店,这才安静下来。进去之后,洪哥要了个小包厢,然后在服务员带领下,上了二楼。
包间门一关,胡教授就问他:“老徐,你说说,那个碗你到底怎么看的?”
“我看不太好,瓷胎不大对,釉也有点浮,看的时间短了,要是能有机会仔细看看,哪怕是个假的,也不算白跑。”
“我也不确定,看着确实不大好。怎么说呢?也是个如果不是真的,那这个造假手法相当了不起了……”
洪哥见俩人开始正常说话了,便说道:“老师你要是真想再看看那个碗,可以找今古斋那个诚子试试,他发小和今天来那伙便衣是一个部门的。而且他发小还是队长,说不定这个案件就是由他来负责的呢?听说姓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