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燕宁都听腻歪了。
她缩回马车里不再说什么了。
她倒是对沈言江的印象不错。
因为沈言江是难得不会看人下菜碟儿,对不得宠的十一公主也认真听命,决不阳奉阴违的人。
她觉得单凭这一点,沈言江不踩低捧高,跟红顶白就很好了。
“走吧。”沈言江也没有理会沈言卿的意思。对于这个笑容温润的弟弟,他自然比燕宁了解得多些,此刻看见站在自己跟前的少年眼底泛起了淡淡的晦涩,目光一遍一遍地落在自己及和燕宁的马车之间,沈言江微微皱眉。
他本不是个多事的人,不过想到楚王对燕宁处处用心,显然是对燕宁十分疼爱,若是楚王不在这段时间燕宁被沈言卿冲撞,那楚王岂不是要气怒伤身?沈言江想了想便对沈言卿冷冷地说道,“收起你的龌龊心思,我奉王爷与公主之命护送宁姑娘,若你心存不良,旁人饶得了你,我饶不了你。”
君辱臣死。
楚王护着的小丫头如果被沈言卿或者那个姜嬛冲撞,那沈言江不如直接抹了脖子。
“大哥,你对燕宁真是处处关心。”沈言卿声音中带着几分清冷。
他不笑了,站在那里看着沈言江。
“你的心中只有龌龊的男女之事?可见你的确不配与宁姑娘说话。”沈言江平淡地说完,远远地看向了泰安侯府大门已经羞愤欲死的姜嬛。
“你和她倒是很般配。”都是生得光风霁月一副世间难得的好相貌,内里却是烂肚肠。
此刻姜嬛已经被一个从另一条街上狂奔过来的英俊青年一把从泰安侯世子夫人的身边给扯开,甩在地上了。
那青年对泰安侯夫人嘘寒问暖,竟然直接跪在地上赌咒发誓自己跟父亲泰安侯不是一样的好色之徒。为了能跟泰安侯分出不同,他已经指天立誓发誓此生不纳二色,绝不纳妾,一下子形象就跟已经臭了三条街的泰安侯完全不一样了。不过沈言江远远地看着,见泰安侯世子倒是对妻子颇有真心,他发誓自己不纳妾之后就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妻子就准备回泰安侯府,顺便又把被甩在地上的表妹姜嬛往远处踹了踹。
沈言江便收回目光。
他觉得这一幕也很叫人感到幸福,因此不再关注,只是带着人越过了站立不动,嘴角的笑容慢慢冰冷的弟弟浩浩荡荡地离开。
他们这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理国公府。
因为沈言江急着回宫去给皇帝送信,因此燕宁也没有留他,倒是理国公夫人含笑请他日后可以来国公府上坐坐,与准备等阿蓉大婚之后就离京的姜卫一同相处相处,也叫姜卫和沈言江处知道一些在军中怎么做事。
她的态度和蔼,沈言江便对理国公夫人也很敬重,恭敬地拜别告辞离去,理国公夫人才看着沈言江挺拔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惜了。”分明是出众的沈家儿郎,本该是前程远大的端阳伯嫡子,可是如今成了庶子不说,还叫长平长公主频频打压。
甚至沈言江就算如今出息,可是他母亲还在端阳伯府,只怕也对长平长公主投鼠忌器。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就算是庶子,只要有王爷在,也未必不能出头。只要他能干,王爷公正严明,不会叫任何人抹杀他的功劳。”
理国公夫人笑着看着这个使劲儿吹楚王的小丫头。
楚王不在京都,可也到处都是楚王的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