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垂目,没有说话。
他没有阻拦何泽。
此刻,楚王的眼神晦涩不明。
他半生公正,从未做过任何卑劣背弃良知的事,可是只有这一件事。
只有燕宁哪怕千夫所指,一旦他想通了自己的感情,就不想停止。
明明知道燕宁值得更好的,可是他却不想把她拱手相让。
也或者当听到燕宁的拒绝,他才能真正地断绝自己的心。
平生第一次心动,竟然是个把自己当做依赖的长辈的小丫头。
楚王都能够想到,若是自己对燕宁说出自己的心情,会看到这小丫头对自己露出怎样厌恶的表情。
她一定会觉得他辜负了她的信任还有依赖,也会觉得他是世上最龌龊的人,有着公正正直的名义,却对她生出最可耻的感情。
甚至她会比现在还要对他敬而远之,不会再出现在他的面前,在她的眼里,他永远都是那个可耻又龌龊的混账。她会拒绝他的庇护,会离他远远儿的,恨不能曾经对他亲昵的一切都不曾存在,甚至他的人对她来说都是耻辱。
楚王想到这里,哪怕心硬如铁,都觉得心口闷疼。
这是他快三十年的时光里从未感受到过的感情。
曾经被他唾弃,认为自己一生都不会拥有的感情。
在燕宁之前,他以为自己此生都不会爱上任何女子,也不会娶亲。
虽然是庶子,可也是出息的庶子,日后也能给阿静挣个诰命夫人的身份。
“去回了何大人吧。”燕宁偏开头,忍着的眼泪突然落了下来。
“这么说,你没有见到她。”楚王缓缓地说道。
如果他亲手打造
此刻书房之中空无一人,燕宁有些茫然地站了一会儿,却突然见桌上闪过一道金光,这金色在楚王简单的书房里格外突兀,她心里一跳,明知道不应该,可是还是慢慢地走到桌前,就看见面前的桌上,正放着一个敞开的扁扁的,熟悉的盒子。
可是原来他的冷心,只不过是还没有遇到叫他心动的女子罢了。
楚王揉了揉眉心,坐在王府中的假山上,心里却莫名有了几分期待。
他想看看燕宁给他的书信。那是一个小姑娘单纯的抱怨,也是只属于燕宁对他的亲密,明明他曾经口口声声嫌弃得不得了,可是燕宁却不明白,那曾经是他最为期待的一份挂念。她的书信他全都看过,记得她每一天的事。
因此,楚王就等在王府里等着,倒是何泽,因楚王心情似乎不好,便越发匆匆地到了理国公府。他本是与理国公府中往来熟悉了的,自然去拜见了老太太和理国公夫人之后就说明了来意,老太太便笑着留他在自己的上房,打发人去问燕宁要书信。
从前老太太倒是觉得有些不妥,觉得燕宁呆呆的,那些傻乎乎的书信会叫楚王不喜。
他喝茶的时候,老太太身边的丫鬟已经去燕宁屋子报信了。
她收好了这些就去了前头,见了老太太与理国公夫人,便对何泽福了福说道,“咱们姑娘今日出门才回来,因此累了,说就不过来见何大人了。何大人难得过来,只是可惜了的,咱们姑娘最近都没写信,因此叫大人空手而归了。”她看起来十分平静,看不出什么异样,何泽却本能琢磨出有些不对,面上却只是笑着问道,“表姑娘没有给王爷带话么”
此刻楚王的面前案桌上,正放着一个扁扁的盒子。
仿佛天崩地裂都不会在意的楚王,第一次露出这样叫人觉得软弱的神色。
他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