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隔着那个鸟嘴面具愣愣的看着秦雍之,“是……是这样的吗?”
“历史我们不能改变,但是这个虚构的历史能够让我们弥补那些遗憾。”秦雍之收回手转而按住他的肩膀,两个人都隔着鸟嘴面具互相看着对方,“这样想想,是不是觉得没有这么遗憾了?”
“虽然不能真正改变历史但是我们能够亲历一遍历史,不让这些悲剧在我们这个年代重演,不是很好吗?”
“……”路止贝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单手放在左胸前,重重的点了点头,“对……你说的对。”
“我们准备开始今天的治疗。”秦雍之松开手站起来看向外面,外面病人们的哭喊声越来越大,“打开门吧。”
教堂厚重的木门打开,第一个病人即将到来。
放血很简单,最起码对于秦雍之年景来说只不过是手起刀落的事情。
“我的匕首碰到了那些人的血液,离开这个副本那些血液里面的细菌还会残留在我的匕首上?”有其他人出现在这里,年景不能暴露系统的存在只能够用精神力询问。
【不会有任何残留,请迷失者放心。】
那就好。
“放血的量要多少?”用匕首杀人他就试过,但是用匕首放血治人他真的没有试过。
年景抛了抛那把匕首,表情平静而漠然。
【超出人体一半。】
“那他们不就得死?”
【病好与不好本来就是一半几率。】系统说到人命年景总觉得它的语气又冷漠了点:【让他们死之前多一个期望,不好吗?】
好吗?
年景用匕首划破了病人的皮肤,黑色的血液从血管里面奔涌而出,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腥臭味。
病人闻到这些味道也不觉得难受,专注地盯着年景手上的动作。
文艺一点来形容这就是行将就木的味道,这个形容他不知道从哪里听回来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记在心。
简单一点说就是快死了,这个人命不久矣。
不过感染了黑死病之后每个人只剩下三天寿命,就算是第一天应该也能够说是命不久已了。
“我真的可以好起来吗?”
这是个致命题,答可以,要是死了那就凉了,答不可以,那你现在治个什么?
“愿主保佑。”年景听到隔壁的路止贝把上帝扯出来忽悠那个病人,“如果上帝宽恕,那你一定会好的。”
最好是上帝还会管他们。
年景沉默寡言的继续做他要做的事情,他在每一个伤口即将要凝固的时候又划开了一道,黑色的血液又一次涌出来,流到那个专门盛血的容器里。
有人会在容器快要满的时候,换上新的空的容器让那些发黑的血液不要流到地上。
“那就好那就好,”那个病人还真的相信了路止贝的话,满脸期盼的看着自己手上用利器划出来的伤痕,“愿主能够宽恕我等罪人!”
路止贝沉默了片刻,再说话时语气里掺杂了几分落寞,“主一定能够宽恕你们的。”
……
今天“治”了一百多人,那一百多个人里面几乎全部人都近乎痴狂的迷信着这个病是上帝降下来的责罚,只要上帝愿意原谅他们,那么这个病就会不药而愈。
这就是盲目迷信者的悲哀和庆幸吗?
年景作为一个从头到尾的无神论者,实在无法把自己代入到这些病人的角度去想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居然能用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