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唾弃自己，一边腆着脸继续：“……在这里说不太方便，井师兄我们能边吃饭边说吗？”
说完柳序就垂下了脑袋，不敢看井然的表情。
如果当面再被拒绝一次，就太丢脸了。
尽管她觉得自己被拒绝的几率比较大。
按理说，不喜欢对方就明确拒绝，不耽误别人也不耽误自己的时间。
这是井然一贯的行为准则。
可当看到女孩明知道自己会拒绝，依然鼓足勇气发出邀请，说完话就跟鸵鸟一样逃避地低着头。不知怎么的，他的心脏抽了一下。
婉拒的话在喉头滚了一遭，最终变成一个字。
“……好。”
就知道不会成功。
精神恍惚听错话的柳序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头垂得更低了，自欺欺人的想给自己保留一点最后的体面：“那不好意思，打扰师兄了。”
井然看着她跟大一军训的新生一样颓丧僵硬的立定向后转，忍俊不禁。
他憋着笑：“我刚答应你就要走，合着你是在骗我？”
柳序浑身跟过电了一样，倏地回头，眨了眨眼。
直到两人在熟悉的粥店里面对面坐着，柳序仍觉得很不真实。
她掐了自己一把，“哎哟。”
井然把菜单递了过来，温柔眼神里带着戏谑：“你有饭前自虐的爱好？”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柳序既兴奋又紧张，还有些丢人后的不好意思，红扑扑的小脸衬着整个人特别有活力。
这是她和井然第一次只有两个人的相处！第一次！
四舍五入下就是约会了！
“想吃什么？
感受到对面源源不断传递过来的男性气息，她心慌，意也乱。
手无足措之下，只好借看菜单掩饰自己的意乱情迷。
要是再继续下去，她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化身为狼把井然扑倒。
脑子里成吨的黄色颜料一股一股不住往外冒，要不是男神在场，柳序一定会狠狠给自己一巴掌，这辈子是没见过男人吗？镇定点，有点骨气啊喂！
思前想后，还是先离男神远一点，冷静些更好。
最后她站起了身，毛遂自荐道：“我知道这家有几个招牌早点味道挺不错的。井师兄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没想半途被井然按了下来：“你的脚伤好完全了吗？”
柳序迷茫：“嗯？”
他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菜单，语气温柔而强硬：“让女生请客不是绅士的行径，不要和我抢买单的活，就当对你之前的答谢。”
可是你之前不是送模型谢过了么？
柳序嘀咕着，还是乖乖听话点了招牌黑米粥和早点。
王氏粥店跟学校食堂很像，需要提前充卡到各前台刷卡购买。
直到井然拿着卡开始在米粥那排队，柳序后知后觉自己从来没跟男神提过自己脚受伤的事。中文系的课程比较轻松，除了同寝室的，连同班同学知道她受伤的都不多。
那井然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她的嘴角越咧越大,眼睛里亮闪闪的像是有人在里面放烟花。
柳序觉得自己没喝酒，人已醉。整个人好像漫步在软绵绵的云朵上，浑身轻飘飘的，马上就能羽化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