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亚茹第一次看见柳序，是在和井然出门去超市的时候。
那天天气晴朗。
儿子跟老师去外地出差了将近一个月，好不容易回来一次，白亚茹决定去一趟超市，晚上给宝贝儿子做一桌他爱吃的菜。
自从父亲去世后，老妈身体就不太好。井然自然不会让她一个人去，把行李放好，他换了一身衣服，对母亲道：“咱们走吧。”
“我都说了我一个人可以的。你风尘仆仆的刚下飞机，不先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陪我去什么超市啊？”白亚茹嗔怪了一声，她手里拿着井然从武汉带回来的特产，眼神却不断在他放在书桌上的包装精美的礼品盒子上打转：“儿子，那买的什么？给谁的？”
井然关上门，眼里含着自己都不曾觉察的笑意说：“帮一个朋友带的笔。”
“朋友？”白亚茹随口问：“男的女的？”
她记得以前儿子出去旅游也没少帮朋友带东西，但还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特意包装过的呢。
熟悉宝贝儿子一举一动的白阿姨很快察觉出一丝不同来。
有猫腻！
果不其然，面对不想深入的问题，井然习惯性的岔开话题：“我想吃红烧带鱼，不知道超市这个时候还有没有带鱼卖。”
白亚茹会意地笑了，“那么大一家超市东西卖完了不会补货啊？瞎操心什么。你不想说就不说吧。”
不过她忍来忍去，最后还是忍不住道：“要是真有什么动心的女孩子，你一定要带回家给妈看看，知道吗？在自己妈面前别老是藏着掖着，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嘛。”
井然失笑：“妈，你扯得太远了。”
“这有什么远的。”白亚茹见井然一点都不急的样子又开始操心起来：“儿子，你马上就要出国留学了。那女生是你一个年级的吗？会跟你一块去意大利一起在国外打拼？还是她选择留在国外，与你开始异国恋？这对现在的你来说可都是实打实的问题。”
“虽然你以前总说事业为主，暂时不想考虑感情问题。可妈妈从小也教过你了，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通通都是耍流氓。既然选择跟人家在一起，就要负责任。妈妈可巴不得你赶紧结婚，让我抱孙子呢。”
眼看母亲越扯越远，井然无奈道：“八字还没一撇呢，你怎么就说到结婚了？”
“我儿子这么优秀，除非你自己不愿意，怎么可能会不成功。”白亚茹自豪地挺了挺胸。
她生平最自豪的事，莫过于丈夫身故后，自己一个人将孩子拉扯大，儿子帅气懂事不说，还样样出类拔萃，一直是周围人羡慕的楷模。
车子慢慢驶出小区，等红绿灯的档口，井然拿出手机想看看刚刚是谁给自己打了骚扰电话，电话铃响了不到一秒就挂了。
“柳序？”
他看到名字，没来及回拨回去，就听见母亲啧了一声，不怎么赞同的嫌弃语调跟他说：“你找对象一定不要找那种光有漂亮华而不实的女孩子。现在很多女孩仗着年轻漂亮不学好，跟外面的男人勾勾搭搭。你看看，在大街上就拉扯起来了，真是太难看了……”
井然循着母亲的视线往街边望去，本来微微蹙起的眉头不由皱得更深了。
街边，及腰的乌黑长发，精致妆容，穿着勾勒着曼妙身材曲线的连衣裙，踩着高跟鞋十足淑女打扮，却跟一男人拉拉扯扯的漂亮女生不是柳序是谁。
“可能我还是比较老派传统吧，要是我有女儿，若知道她跟不三不四的男人不清不楚的，我非得气得好几天吃不下饭……”
白亚茹还不住数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