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年轻个十岁,舒曼要倔强就让她倔去吧,她要死要活,过得好坏都跟她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她偏偏到了这个年纪,旦夕祸福都在一念之间,容不得她不谨慎小心。
舒妈端过了舒曼放在书桌上的水,入手微热却也刚好可入口,她的心情越发复杂起来。
做上位者这么些年,她已经习惯了发号施令,不显山露水的表达自己的意思,作为母亲,她却是毫不掩饰,说一不二,从不隐藏,可是如今对着舒曼,哪一种行事都不管用了。
她不显山露水,她明白也故作糊涂,她若是直白地说出来,只怕又会跟以往一样全是争吵。
这孩子到底想要什么?
舒妈不想打无准备的仗,她想要的台阶递了出去,又跟上一次一样没了后音,舒曼她的表现也让她失去了继续跟她聊下去的兴致。
哪怕这孩子表现的再优秀,可是只要知道她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摆脱她,她就没办法真心的欣赏起来。
她要摆脱她,就意味着她在否定她,连她的孩子都来否定她了,那她多可笑啊。
舒妈不会多反省自己,她也更讨厌这样的反省,这样的反省只会让她软弱,只会让她失去继续走下去的勇气,在她这个年纪才更需要用以往的成就来顶着自己前进,这时候她一点错误都不想犯,也不想认。
等到舒曼跟着舒妈从书房出来,她才知道自己跟妈妈足足聊了两个小时。
依旧是跟昨天一样,妈妈跟着大姐离开了,只不过把一佲也带走了,那边爸爸喝了酒,需要一佲过去照顾。
舒曼倒是如愿以偿地留在了这里跟卿云两个人单独相处,只是两个小时的谈话已经让她筋疲力尽,卿云跑前跑后的照顾她,她也没拒绝。
“我明天回去处理一下公司的事,等周末了过来接你,我们回家一趟。”
舒曼倚在卿云身边静静想了一会儿,终是下了决定。
这事情不能再往后拖了。
从她说要独立工作到现在马上就要两年了,这时间已经足够妈妈慢慢接受她要独立的事实了,现在也是时候把这一点挑开了。
妈妈的心结,妈妈一直以来的固执,在今天的谈话中她也一点一点想清楚了。
以前她或许不能感同身受了解,但是现在一个人撑起公司的她不能说是有十分的了解,至少也有一半多的把握。
她不怪妈妈固执,也不认为妈妈管她就是错了,无论如何妈妈都是她应该感激感谢的人,只是,她终究是独立的,不是妈妈的附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