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软绵绵的好似撒娇。
嗯……中原中也吃软不吃硬,此刻求生欲占据上风我选择了最有利的语气。
果然,他迟疑了一会儿,把暴躁都收了起来:【……你在什么位置。】
我把周围的店铺街景描述了一遍,几乎下一秒橘发少年满头大汗从擂钵街方向冲出来,看到我后明显松了口气。
“还好你没事……只不过离开一天而已,刚回来就听说你出去找我……”他带着焦灼埋怨了一句,然后才注意到我身上换了衣服——“弥音,你不会……你发生了什么?!”
中也的声音抖了起来,我急忙伸手阻止他继续向不可知的深渊处进行联想:“少年住脑!我没有去□□也没有找sugar dady,更没有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大概吧……作伪证这件事我也没办法啊,如果照实话说港黑内讧再来个火拼……估计现在横滨差不多已经完蛋了。
“真的?”他明显有几分怀疑,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看着他的眼睛用力点头:“没错,我前天出去不巧遇到了一场葬礼,偶然成为了遗嘱见证人。为了对我的仗义执言表达感谢,正统继承人留我住了一天又送了我衣服。毕竟葬礼上念经的都是和尚,突然出现一个神官像什么话!”
这话也就骗骗中原中也了,要是换了太宰治从第一个音节起我就得露馅。
他果然相信了,然后挠着头发百思不得其解:“哦,原来是这样。好奇怪,明明昨晚我回来的时候白濑还说你出去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今天早上开始到现在,大家突然之间就不记得你了呢,弄得我差点以为你只存在于我自己的臆想之中……”
“……”我顿了顿,撑着伞向台阶下走了几步:“或许他们在和你玩游戏?”
“???”
中原中也脑门上的一堆问号都快具现化了。
而我背后出了一层冷汗。
——无法解释。
也就是中原中也了,愿意相信才会相信,并不是因为我的说辞逻辑有多严密。
我不想欺骗这样一个人,但我也同样解释不清自己究竟是种什么样的存在。
一瞬间我看到了此岸与彼岸之间遥不可及的鸿沟……所有尚存于世的友人,终将于生前、或将于死后,彻底的遗忘我。
孤独到窒息。
“喂!你的表情,看上去可不像没事的样子啊……”
他站在我面前,微微压低身体从伞沿下看过来,蔚蓝眸子里满是担忧:“怎么了?”
善良的友人啊,我只是在提前为并不遥远的离别感到悲伤;
我已遗忘往昔,未曾料到自己也会成为别人褪了色的咏唱。
但是此刻,我仍旧希望自己能和你一样,
一样站在盛夏午后,嬉笑打闹无惧时光悠长。
“嗯……我在想……穿了木屐竟然能看到中也你的头顶了呢!”我用一种恍然大悟的惆怅语气抑扬顿挫说出这句话,中原中也的脑门上崩出一个“井”字——“可恶!真的揍你哦!”
揣在兜里的手也气得掏出来攥成拳头凭空挥了一下,蓝眼睛熠熠生辉整个人似乎正在发光。
“嗨~嗨~看在难得盛装出行的份儿上,饶了我这一回吧?”我把伞持正,浮世绘风格的红伞撑在两人头顶,挡住逐渐灼热的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