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梵卿晃了晃两人牵着的手。
他从那个可怕的幻境中惊醒过来,随着彦佑和梵卿一起走进去。
铮铮铮,前面依稀传来有人/弹琴的声音,润玉眼眶陡然湿/润。
“恩主,夜神殿下求见。”
琴声断了。
不等里面的人出声,润玉直接掀开帷幔走了进去,见到那位背对着自己的红衣女人,他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更咽道:“洞庭君在上,小神润玉这厢有礼了。”
梵卿站在他身后,看着跪在地上的润玉和情绪明显不稳的洞庭君,忽然间就什么都明白了。
“上神何故行此大礼,折煞妾身了。”洞庭君......簌离垂落在身侧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仔细看还能看出她正在颤抖。
“行于所当行,仙上受得起。”
润玉从地上站起,拿出在省经阁找到的那副画卷,抖落开来道:“近日偶得一幅丹青,久闻洞庭君博古通今,特来请仙上一道品鉴。”
“妾身不识丹青,上神还是请回吧。”
润玉并不在意簌离对他冷淡疏离的态度,自顾自的往下说:“无妨,那仙上就先听润玉说说此画。画中女子手腕上这串灵火珠乃天界至宝,世间唯存两件,另一件天帝大婚时礼聘天后,可见这画中女子与天帝渊源颇深。鼠仙受审时曾多次提及簌离名讳,天帝天后神色很是反常,天后善妒,这位簌离仙子与天帝是何等关系,想必不言自明了吧。”
“小神自幼便在省经阁苦读,六界人物、掌故皆过目不忘,唯有簌离二字似曾相闻,却偏偏毫无印象,就和我儿时的记忆一样,了无痕迹。看来是有人故意抹去了我儿时的记忆,连同簌离这个人也一并忘却了。”
“上神多思多虑,浮想联翩的能力真叫人叹为观止。”簌离强忍着自己想要不管不顾冲过去抱一抱儿子的悲痛,故意对润玉摆出一张冷脸,她如今已经无法再回头,决不可以再牵连她的儿子。
“果真是我多思多虑吗?”润玉放下手中画卷,“天帝龙族修的是火系法术,小神也是龙族修的却是水系法术,如此推断,我生/母当出自水族无疑。这画上的簌离仙子踏浪捉鱼,多半也是出自水族,而诗中所提到的鲛珠便是人鱼泪所化,正巧小神也有一串,自幼携带,从未离身。”
“娘!”润玉忽然语出惊人,乞求道:“你到现在依然还不肯承认你是我娘吗?”
“我我,我不是你/娘!”簌离仓皇闪避,润玉的这一声娘,彻底击垮了她强装出来的冷酷,热泪涌/出眼眶。
“儿子在踏进这座府邸时,已然回忆起了所有失去的记忆!”润玉又丢下一记重雷,扑倒在簌离脚边跪下,哀伤道:“娘,孩儿知错了!孩儿当初不该不理解娘的苦心,私自偷跃出湖面被荼姚蛊惑,跟她去了天界,丢下娘一个人在笠泽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不不不,夜神误会了,我不是你/娘,我不是。”
“我......”润玉还想再讲,可在此时湖底忽然掀起一股漩涡,整座府邸也开始剧烈颤动,连带着他们也踉踉跄跄的站不稳。
“润玉!”“恩主!”梵卿与彦佑同时唤那母子二人,闹出这么大动静,一定是上面出事了。
簌离也顾不上跟润玉装不认识了,赶紧扶着他站稳,到底还是担忧儿子的心占了上成。
“是荼姚,她的灵力波动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簌离眼神狠辣,声音悲痛欲绝,“既然她今天自己送上门来,我就要她为我龙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