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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只要我还是父神的信徒,只要父神不厌恶抛弃
,爱丽丝也不行,任何人都不行。

    所有人都是父神的孩子,都是父神的信徒,依赖信仰父神的人就好比漫天繁星那样多,而他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忍耐是美德,奉献是欢愉,只要能跪俯在父神的膝头脚下,万千苦难都不足为虑。

    特蕾莎知道爱丽丝在想什么。他的大哥在此时定然是想将他千刀万剐的,他嫉妒,他愤恨,他恐惧,他渺小——这就是狂信徒的可怜与可恨。

    特蕾莎为爱丽丝感到悲哀。

    唯一能打倒特蕾莎的只有父神的抛弃,但能够击垮爱丽丝的东西太多了,爱丽丝的信仰混杂了杂念与欲望,他根本不是父神真正虔诚的孩子。

    我才是最虔诚的信徒,特蕾莎一直这么坚信。

    ……谦逊是美德,他可不能太狂妄,他的虔诚,要全部、全部都给父神。

    特蕾莎的世界里只有他的神,此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世界?兄弟?自我?

    那都是蒙在窗户上的污垢,要全部擦拭。

    46

    爱丽丝很难过。

    父神太温柔了,他爱特蕾莎,他在等待他,等待其余所有的弟弟们。

    爱丽丝又很幸福。

    父神放纵他的任性,包容他的无力,他信任他,他也爱他。

    他爱他呢。

    爱丽丝仿佛得到了什么保证一般,他靠在父神的肩膀上,歪着头打量特蕾莎。

    他曾许愿要用自己的宝贝们来虐杀所有的弟弟,但他心里清楚这一招对两个人没有作用。

    于特蕾莎而言,兄弟们的排挤与迫害根本不会让他痛苦或者愤怒,肉体的折磨是对信徒最基本的考验,特蕾莎以奉献殉道为荣耀,而且他还有圣人之躯,杀不死。

    但是没关系,爱丽丝知道要怎么对付他【比心jpg】。

    杀死特蕾莎只需要一点,只需要父神一句话,一句“我讨厌你”就足够了。

    这样百折不挠的讨厌特蕾莎就会因此沦为精神崩溃的疯子、自暴自弃的废物、烂在泥地里的可怜虫,来自灵魂的苦痛与绝望会在顷刻间要了他的命!

    “我们走吧。”父神这么说道。

    爱丽丝把半边脸藏在父神的手臂后,在父神转身时对着特蕾莎微笑起来,在特蕾莎看过来的那一刻他翘起嘴角,一一做出口型:

    “父神”、“讨厌”、“你”

    47

    苏云扶起特蕾莎后道:“我们走吧。”

    说罢他转身,爱丽丝你上来抱着他的手臂,苏云没有拒绝。

    爱丽丝笑着,笑容恍若泥淖上的艳花,散发着臭不可闻的腐尸味道,而特蕾莎的表情在那一刻完全崩裂了。

    那个安静虔诚的青年消失了,极致的恬静美丽与极致的凶残丑恶只在这么一刻之间。

    取而代之是是一只怪物:它的双眼是无机质的惨绿色,形状俊美的脸庞上布满了暴起的青筋,他露出阴森的复层利齿——那是真正的凶器,传说中恶魔用它们切割人肉。

    爱丽丝兴奋极了,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天蓝的眼珠换发着异样的光彩,他就像是即将吃到甜食的孩子,如果他的身边没有苏云他会立刻拔出刀——对!就是这样!疯掉!——他无声地催促着,无声地呐喊着。

    然而就在下一刻,这身着禁欲黑袍的的怪物将视线移到了苏云的背影上。

    噩梦破碎,那怪物消失了,剩下的仍旧是文质彬彬、温柔善良的虔诚青年。

    青年微笑起来,眼眸仿佛春日潭水:“哥哥,好久不见了,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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