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狙击这个办法在这儿很难行得通,虽然已经联系了人,但还在来的路上,而且来了还不一定能找到狙击位——
这个男人看似随意,却非常警觉,他不容许任何人进主屋,所处的位置又在半掩在房屋内,适合开枪的角度都暴露在他的视线范围中。
季屿抬眸,目光落在小宇宙的身上。
小宇宙被单手揽着,小脑袋垂着一动不动,但胸膛起伏平稳,脸颊白里透红,看样子只是睡着了。他不由小小地松了口气。
坐在窗框中央的男人知道自己打不过这么多人,索性放开了地欣赏着面前一张张紧张凝重的面孔。
他不回答也不做声,就那么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不管季屿和后来赶来的谈判专家说什么,他都置之不理,甚至还有心情把兜里的小瓶烈酒拿到嘴边轻抿,仿佛在等待着救兵的到来。
太阳渐渐消失在云后,冷风呼呼吹了起来。
因为窗户打开,风穿过男人与窗框的空隙,裹挟着酒精的味道吹入屋中。
贺娇浑身冒着冷汗,头发黏在脸颊上——这是她这辈子最最狼狈的时刻。
下巴无力咬合导致吞咽困难,口津糊了一下巴,她整个人趴在地上,手肘上的擦伤因为不停触碰地面而火辣辣地痛着,血色沾上地面的瓷砖,又被她的衣服揩去。
——她在一点点的、无声地靠近角落那个窗框。
眼下的一切都因她而起,如果不是她的疏忽,如果不是她的愚蠢,小宇宙不可能落到别人手里,季屿也不用-->>怀着孕还在冷风里提心吊胆地站那么久。
都怪她。
都是她的错!
贺娇仰头瞪眼看向窗框上的男人,恨不能冲上去跟他同归于尽。
但她此刻浑身发疼,光是不发出声地往窗户边挪,便已经消耗了大部分的力气,更别提她还要为最后的一击蓄力——她很清楚,季屿他们一直不动手一定是因为在等这个alha露出破绽,所以她一定、一定要为他们创造这个机会!
十米、八米、六米……
她借着屋子里的家具做掩护,一点点朝那个男人靠近,最后在一个等人高的青瓷花瓶后停住,思索着最后的攻势。
就在她思考时,耳朵似乎捕捉到了一声细微的响动。
她抬眸寻找声音发出的地方,忽地眼眸瞪起,屏住呼吸。
贺娇:“!!!”
她哥竟然跟猴子似的挂在了楼梯边上!
见她看过去,贺宙立刻冲贺娇挤了挤眼睛。
贺娇又赶紧收回了视线。
她的心砰砰直跳,却莫名有了主心骨似的整个人都镇定了许多。
只见楼梯的侧面,贺宙正艰难又小心地用双腿勾住楼梯栏杆,整个上半身腾空,腰上使力,谨慎到不能再谨慎地贴着楼梯边,小心翼翼地打量那个仍坐在角落的男人。
这间主屋是整个贺宅里最大的一座房子,虽然不特别高,但里面的面积很大,因此物与物之间的距离非常宽敞,如果从一楼走向那个角落,不管怎么走都肯定会被看到,所以只能另想办法。
贺宙故意对季屿耳语一通,一离开对方的视线便立刻拐到了房屋另一边,徒手攀上二层,然后步伐又轻而又轻地拿着枪,在二楼寻找隐蔽的狙击点。
找来找去,只有从楼梯下手。
楼梯处于一楼的中央位置,那个角落则在楼梯的右后方,所以贺宙整个人贴在楼梯的左外侧,一旦找准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