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陈丽云运气好,昨儿个跳河差点被淹死,但这一夜过去,愣是连发烧都不曾。瞧着自己身体还行,阿宝又饿的哭得厉害,陈丽云便自己喂奶了。
待哄阿宝吃过又给换了尿布,那边舒舒带着畅畅就已经做好了早饭,煮稀饭热馒头和咸菜,农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三百六十四天都这么吃早饭。
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如今这情况,陈丽云也只能先填饱肚子了。吃完后没让舒舒踩着凳子去刷锅洗碗,她烧了热水自己洗了,左右从前这陈丽云生舒舒和畅畅后,坐月子时一向家务活都照干的,她如今有经验,自己再多注意些,只做点家务活倒也没什么。
总不能自己歇着,叫那么大点的孩子去做。
院子里有口压水井,灶房的事忙活完了,又去压了两桶水,分几次拎去灶房倒锅里烧热,她又把娘仨的衣裳洗了,阿宝聚下来的尿布也给洗了。
这么一忙活半上午的时间就没了,因此煮米饭她添好水放好米,就交代舒舒去烧火了。她到底身子虚,这会儿已经累的身上直冒虚汗,只能紧着回屋躺着去了。
也没法安心的躺,不过躺了十来分钟,她就叫来畅畅,找了她平日做针线的东西来。这陈丽云从前在娘家时曾学了一手纳鞋垫的手艺,嫁人后也没放下,畅畅拿来的小竹篓里有几种尺寸的鞋垫,有适合舒舒畅畅的,有适合她的,当然最多的一看就是适合男人的大尺寸。
陈丽云看着又是叹气又是冷笑,这女人,跳河自杀怕一半原因是担心三个孩子日后没着没落,一半原因是因为她自己真的被伤了心吧?
毕竟她和齐鸿伟是自谈的。
所谓自谈,就是两人两情相悦互许终身,而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人是因外人而不得不结合。曾经恩爱,曾经山盟海誓,如今男人那么绝情,伤心也正常。
但陈丽云还是把那男人尺寸的鞋垫拿出来递给陈畅,吩咐道:“拿去灶房,叫你姐放锅底给烧了。”
齐鸿伟不喜欢女儿,所以不管是舒舒还是畅畅都对他没什么感情,陈畅什么都没问,接过来就出去了。而到了灶房,懂事些的舒舒更是朝那鞋垫上吐了口口水,然后才填进了锅底。
这一点陈丽云并不知道,不过就是知道也不会说什么。一个不爱女儿的父亲,她是傻了才会教女儿去爱他。她只是拿了其他鞋垫看看,想着这种估计不是很好卖,毕竟垫在脚下的东西,再是好看,外人也看不见啊。
做绣活出去卖,一般小物件比如帕子荷包之类比较好卖,大件一些的就是屏风或者喜事上的嫁衣铺盖之类。只是如今新时代了,乡下人结婚从来没有那些东西,也不知道城里人结婚会不会要?
这都要等她身体好了亲自去看看才知道,眼下这点时间,她抽了一小块的白色布料,随手就在上面绣了起来。
她只用了黄色和黑色的线,很快的,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就绣了出来。等陈畅看着姐姐烧完鞋垫回来后,陈丽云已经手脚麻利的绣好了一整只蝴蝶,陈畅趴在床边仰头看着,伸手就要摸。
“蝴蝶!”她叫道:“妈,是蝴蝶!”
只是在一块普通的布上练练手,看看她变了个人得了这年代陈丽云的记忆和技能后有没有忘了自己的,如今看来没有忘,陈丽云便也不在意这个蝴蝶,咬断线打好结,就把布递给了陈畅。
陈畅小手在那蝴蝶上又是摸又是轻轻扣,小姑娘还以为是真的蝴蝶,但这般试了几次终于觉得不对劲了:“妈,这是什么啊?这不是蝴蝶吗?”
陈丽云笑道:“是蝴蝶,是绣的蝴蝶,好看吗?”
陈畅小脑袋用力的点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