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意很无奈,这都不知是第几回了,这不差钱的富贵人家怎么一出事个个脑子转不动了,动不动就把屎盆子扣到鬼怪身上?
你这宝贝疙瘩突然病倒,明显是被人下毒了啊夫人!
更无语的是,丁意每次耐着性子解释,对方都不信,更是变本加厉的哭嚎着加钱,听不懂人话似的说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一定要把害他们的鬼给捉起来!
……罢了罢了,跟心里有鬼的人,真的是不能沟通。
丁意一脸高深严肃,开始胡说八道:“夫人,令公子眉间隐隐发黑,恐有小鬼缠身。这枚驱鬼符放置令公子床头,这里有一包回魂散,一分为三,辅以热水服用,切记间隔不得超过三个时辰,方可解。”
一日三服嘛,过了医嘱时间,解毒散和退烧药就没药效啦!
贵妇人满脸感激的接过符纸和药包:“是是是!妾身记下了,多谢丁仙姑施法!”
得到东西的贵妇人狂喜而泣,感恩戴德的送上了作法酬金,一脸高深莫测的丁意淡定的收下了分量很沉的红包。
这大姐脑子不行,但出手很大方!
于是丁意就换个她能听得进去的说法,好心提醒了一句:“贵府人多手杂,日积月累,怨气多了晦气也重,小儿体虚魂弱最忌惊厥,近日入夜时分,夫人多留意吧。”
毕竟你府里的那些姨娘小妾个个都是有毒的美人,家缠万贯就一棵独苗苗,怎么你都得防小人啊。
贵妇人一听就吓白了脸,连声称是道谢。
丁意大手一挥,客客气气的把人送了出去。
羞愧,今天又是靠忽悠吃饭的一天呢。
丁意送完贵妇人后,转身回去的时候差点撞到了人。
她刹住了脚步,抬头看,正是两年前搬到隔壁住的邻居,寒窗苦读多年不成,体虚文弱的文秀才。
丁意愣了下,熟络的打招呼:“早啊文公子,吃了吗?”
文秀才一身文质彬彬的书卷气,言行举止有些刻板的迂腐,猝不及防被女子张扬明艳的笑晃了眼,脸上就浮上了一抹羞涩的微红。
“吃、吃过了……丁姑娘,这、这是你托我抄录的易经和祭文,都抄好了,你看看。”文秀才送上来一沓宣纸。
丁意心中一喜,高兴道:“太好了!我还以为赶不上了,多谢啊文公子。呃……等等,这要多少钱来着?我给你。”
“不、不用了。”文秀才摸了摸鼻子,推辞道:“平时在下受丁姑娘照顾不少,就、就当在下的一点心意。”
丁意皱眉:“这怎么行?都说好了付你报酬的。来!拿着!”
文秀才不善言辞,两块碎银被丁意硬塞过来,憋得满脸通红,借着两人距离近,又忍不住悄悄偷看丁意秀丽的侧脸看,心里那股悸动就更明显了。
他像是鼓足了勇气,开口:“丁姑娘,其实我……”
“我回来了。”
两人中间冷不丁插进来一道清凛冷漠的声音。
文秀才愣住了,看向说话的人。
只见站在两步远的少年身穿白衣锦袍,墨发高束,精致英俊的面孔完美如玉,眉目间萦着一丝丝阴郁的冷漠,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深黑沉寂的眼底似有寒冰,眼神瘆人。
大白天的,文秀才下意识打了个冷战。
丁意探出头看到慕月时,疑惑了一下,忧心道:“今天怎么那么早?不会是你闯祸了吧?”
慕月时在看到丁意的那一刻,眼底的阴霾冰冷瞬间烟消云散,好看的脸上绽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