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啊,不是婶子说你,你这大姑娘家这日子过得也太粗糙了点,平时也不见你捯饬捯饬自己,真真是白瞎了你这好相貌。”王大妈长吁短叹道。
丁意一听这话就感觉不对劲,神色戒备。
果然接下来王大妈话锋一转,就说:“照婶子说啊,姑娘家就该成个家,光是本事强能挣几个钱还是不够的,你呀就是太要强,到这岁数都不找人家,可不就是白白耽误了……”
“等等等等!那个王婶,您真不用替我操心,我跟月时两个人过得挺好,没想其他的……”丁意哭笑不得的解释,这都不知道是第几回了,这媒婆大妈就是那么热情似火,比亲妈催婚还要上心。
谁料听她这么一说,王大妈更起劲了,“哎哟!你这孩子真是太不为自己考虑了!从前你说带着幼弟讨生活也就罢了,现在月时都长大了,都懂事啦,你还顾及什么?”
“不是,我……”
“……你要是不放心,大不了今后姐弟俩也都在一块,不瞒你说,婶子我啊还真给你找到了一桩好亲事……”
慕月时沉默的侧身背靠墙壁上,窗扉的格子落下交错的阴影笼在他身上,白皙英俊的脸上什么表情没有,眉眼柔软的低垂,黑眸却冷如寒潭冰窖,凛凛闪着危险的寒气。
真碍事。
这些人通通都消失了多好啊。
侧耳听着门外叨叨絮絮的声音,他面无表情的拿起桌上抄录好的祭文易经,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一张张字迹清晰工整的宣纸,指缝间漆黑的魔气丝丝渗出,一沓厚纸瞬间化为灰烬!
等丁意心衰力竭的应付完王大妈,回来就发现慕月时把屋里都收拾干净了,座椅摆放得整整齐齐,地板也扫得一尘不染,连摆在木桌上的茶都细心的倒好了。
丁意拿过茶杯喝了两口,然后伸长脖子看向隔壁房间半开的窗户,瞥见半截雪白的衣角,遂放下心来。
自从慕月时八岁开始,两人分开房睡了。
似乎那是丁意把小慕月时送到学堂没多久的事,他那天回来后,扭扭捏捏跟在她屁股后面一直不说话,到了晚上才闷声问她男女不同席之类的话。
丁意一面诧异于小魔头竟在意凡世礼教并且适应良好,另一面又对自己的悉心教育有所成效感到沾沾自喜。
所以当晚她就搬了小板凳,磕磕巴巴的把学龄前儿童积极向上的行为守则,给慕月时说了一遍,时刻不忘伺机给心理不稳定的小魔头灌输正确思想。
丁意的目标是彻底扼杀任何扭曲反派心灵的小苗头,化身为爱的小天使,对大佬进行全方向渗透教育!
这首先第一步呢,就是要把小魔头急缺的安全感和对外界的信任培养起来,不管怎么说,这过于黏人的毛病必须改掉……
不料她还没有组织好语言,慕月时沉默了很久后,就声音低低的说了:“我知道了。”
???
丁意脑门上全是问号,我都还没说,你就知道什么了?
她刚想问,结果慕月时默默的转身进屋去搬枕头了,温顺中带了点沮丧的情绪。
丁意反应有点迟钝,就见他抱着跟自己一样高的枕头,迟疑的走到她面前。
慕月时那神情似乎是要谈条件似的,强调的声音都有些委屈:“可是你答应我绝对不会走才可以。”
丁意心脏都要被萌化了,点头:“好好好,答应你答应你!”
你是大佬,你是我祖宗,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