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感叹号,足以看出少年内心激动。
梁宵回:[她是不是泼了你什么东西,然后说带你去诊所擦药,或是以“帮你把衣服带回家清洗”为理由加上了微信好友?]
[神了,就是第二种,你怎么知道?]
[她装作不小心地泼了我一杯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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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宵漫不经心瞥过自己手背上一片通红的烫伤,伤口处仍在传来灼烧般的痛楚,他对此早已习惯。
心里悠悠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小姑娘一本正经地传授他所谓搭讪套路,其中之一就是这个。
没想到还真有人用,明明这种方法最可能带来的结局只会是被索要赔偿金,纯粹的法制剧而非爱情片。[所以,那女的是在故意钓鱼我们?她图什么?]梁博仲这次回得很快,没有发表情包,[而且她一定知道自己长得很像……]
梁宵疲倦不堪地半阖眼眸,左手按压在太阳穴上,试图梳理这几天遇见的所有人与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变得无法向他人提及关于梁薇的任何信息,仿佛有股看不见的力量强制他对此保持沉默。
未可知的支配性力量、与逝者模样十足相似的陌生人,还有,在那么多黯淡琐碎的点滴里,一盏明晃晃的、带着些许熟悉感觉的亮光。
这让他想起某个自少年时代起就深深埋在心底的困惑与猜测,或许不久之后,他就能亲手将其解开。
梁宵顿了会儿,回:[记得和她保持距离。]
还没等到对方回复,就听见浴室里传来一声“咚”的闷响。他碍于二人关系不便走得太近,远远问了声:“颜小姐?”
“我我我没事!”
颜绮薇的声音慌乱且急促,然后浴室门被迟迟打开。
她穿着他准备的那套睡衣,纯黑色布料映衬出莹白如暖玉的肌肤,因刚刚洗澡而泛起轻柔得犹如雾气的粉红色。衣服领口显然有些大,松垮垮地垂落在一边,流畅的肩部线条划出优美弧度,在灯光下更显柔和。
湿漉漉的长发贴着脸庞滑落在脖颈上,尾端懒洋洋地挂着一滴水珠。
啪嗒,坠落在领口下看不见的角落里。
颜绮薇别扭地扯了扯拢成一堆的袖口,之前在脑海中排练的所有开场白瞬间烟消云散,最终只憋出来一句“谢谢”。
她果然没有当女主角的命,即使在浴室摔倒,也会因为拉不下面子求助这么蠢的事情而拒绝帮助,靠自己一个人解决问题。
明明应该试着撒撒娇的。
梁宵皱了皱眉:“摔伤了么?”
颜绮薇摇头:“我不知道。”
她的大脑还是免不了迟钝,过了大概三秒钟才俯下身子,把裤腿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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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不算太好,膝盖被磨破了皮,有一点血渍渗出来。
“对不起哦。”她很认真地说,“把你的裤子弄脏了,改天给你赔一条新的。”
他看出颜绮薇此时思维跳跃、尚不十分清醒,无奈叹了口气:“家里有药膏,我来帮你擦。”
听到这话,她自然受宠若惊地跑到沙发上坐好。
梁宵拿药后半跪在地,垂眸凝视在她膝盖上的伤口,他几乎从未给他人上药,动作克制又谨慎。
从她的角度正好能望见青年低垂的纤长睫毛与高挺鼻梁,也因此颜绮薇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