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是跟我学坏呢,”她笑着上前,搂住陈嘉仪和梁启,分别在二人脸颊上吧唧一口,“谢谢老爸老妈!”
亲完抬头,便望见梁博仲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们看,于是佯装出恍然大悟的模样:“你也想要?”
“谁、谁会想——”
梁博仲话没说完,对方便灵巧迅捷地起身低头,在他额头落下一个轻快的吻。
碰到了。
他的初吻飞了。
现在把额头砍下来还来得及吗。
“变态!流氓!”小朋友脸色通红,双腿乱蹬,“我不干净了呜呜呜!”
嗯,是的,别碰你,你脏。
颜绮薇大功告成,带着坏笑直起身子,转头时无意间与梁宵四目相对。
她微微张口,没说话,少年却先红了耳根,仓促地垂下眼睫。
少女的房间里弥漫着清新白栀子香气,犹如一只柔若无骨的手,极尽诱惑地拂过鼻尖。他不敢抬头细细打量屋内的布置,好像多看一眼都是种图谋不轨的罪恶,于是一言不发地垂着眼睑。
因为不得不睁开眼睛,颜绮薇必须面对着他无比贴近的脸庞。少年人完美的五官即使靠近来看也毫无瑕疵,她眨眨眼睛,连梁宵眼底一道即将愈合的肉色疤痕都清晰可见。
——好像她马上要如法炮制强吻他似的。
电视节目里的主持人们还在兀自播报着新年倒计时,零点钟声敲响,城区却因为烟花禁燃令而保持一片沉寂。
颜绮薇难免有些失望,直至上楼睡觉时仍不忘了向梁宵抱怨:“没有烟火的春节实在不算过年啊。”
他没说话,良久才轻轻应了声“嗯”。
这本来是个再平凡不过的除夕夜,普通到似乎留不下任何令人印象深刻的记忆点。
颜绮薇弯着眼睛笑:“梁宵,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谢谢你。”
谁不想被她所喜欢啊。
直至颜绮薇即将入睡时,房间外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她带了些许困惑地起身开门,在楼道里昏黄的灯光中,正对上梁宵黑曜石一样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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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刚刚经历过一场剧烈的运动,轻微喘着气。柔软发丝沾了些夜间空蒙的水雾,其中几缕软绵绵靠在额头上,更多的则蓬松地炸成乱糟糟一团,让她想起未经修剪的盛夏枝叶。
然后梁宵伸出手,将手里的一个小纸盒递给她。
他实在太过疲累,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连嘴唇也干涸皲裂,说话时声音又轻又软:“送给你。”
颜绮薇垂下视线,看见纸盒上的纯黑色字迹。
——“烟火棒”。
原来他于午夜出门,找遍一家又一家禁闭的超市,只是想买到这一盒仙女棒。
而为了在她入睡前送到,少年必须一刻也不能停地狂奔,在冬日刺骨的寒风里。
只因为她一句无心的话。
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陡然撬开,灌进一道道温和的风。颜绮薇有生以来头一回如此受宠若惊,愣了足足五秒钟,才小心翼翼地接过。
“抱歉。”梁宵有些不好思,“因为禁燃令,只能买这种小型烟火棒。”
颜绮薇摇摇脑袋,把它贴在胸口上,朝他咧开嘴笑:“梁宵,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新年礼物。”
他如释重负地笑了,又听跟前的小姑娘侧过身子说:“进来吧。我们在房间阳台上点燃它。”
梁宵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