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好多好多名字。
酒酒也会经常对我说学校里发生的事。
“他们都欺负我。那些白人小孩太可恶了,他们用墨水泼我的衣服,在我凳子上放钉子。因为我是黄种人。”酒酒闷闷不乐道,“可是学校里的华人们也不欢迎我,因为我不会说。”
“他们真坏。”酒酒小声道。
对,他们真坏。
我在心里附和。
只可惜我不是一头真正的强壮的熊,不能保护酒酒。
我只是……一只玩偶熊-
有一天酒酒兴奋地跑回房间,跳上床抱着我:“大熊大熊,你不知道我妈妈今天有多酷!她闯进校长办公室警告了那群小兔崽子!没有人敢欺负我了,他们都羡慕我有一个酷炫的妈妈。”
我被他勒到窒息。
不过看在他这么高兴的份上,我就原谅他啦。
也稍微原谅了一点琳娜。
就一点点-
事实证明有些人不配被原谅。
“我要去国了。我听的出来,她希望我去。”酒酒没有哭,他平静地看着我,没有失望,只有已经习以为常的漠然,“她想赶我走。”
琳娜这个坏女人!
我在心里骂了好多遍。
酒酒却只是温和地摸摸我的头:“没事,我就算要走,也肯定会记带上你走的。”
他去场前往国那天,除了必备的行李,果然只带上了我。
也许在他心,这个家除了我之外,都没什么可留恋的。
……也不对,还有伊桑。
伊桑这孩子哭着追了他好久,最后还得被琳娜拉开的。
酒酒说:“伊桑,再见。”
可他仍旧是要每天去应付那些形形色色的人。
酒酒父亲刚去世那会儿,正是他事业的上升期。因为种种变故,他显然不在状态。没有人知道这个少年背后有怎样的故事,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他从不在节目和访谈上说自己的身世,反正说了也会被说成是卖惨。
后来我可以告诉他,你要活着,你要遇到一个叫姜珩的人,他会爱你一辈子,你会幸福一生-
我:“……”
每晚被迫听活春宫的我感到熊生一片黑暗。
然后转身登,头也不回-
酒酒在国见到了他的亲生父亲。他很努力地练习、学习舞蹈,极快地适应新的环境。
他会和美国家人打视频电话,屏幕前笑得轻松,一关闭通话笑容就敛了下来。
他抱着我,低声说:“真烦。”
“又不喜欢我,说什么挂念我。”-
谁欺负你了?谁把你打成这样?
人类太坏了。
这一年他告诉我:“你以后就叫珩珩吧。我今天看了一场电影,里面的主人公就叫这个名字。”
呵,八百年不哭?你怕是忘了你小时候哭的有多惨,还把鼻涕泡泡抹我身上。
酒酒越来越阳光,风驱散旧日的阴霾,再也看不出曾经的悲伤。
后来五年,酒酒在专业院校学习舞蹈,宿舍小小的一张床,他还要把一米八的我带在身上。
我占据了大半个床铺,他只能挤在小小的角落里。少年已经有我肩膀这么高了。他喜欢睡在里侧抱着我,好像我替他挡住了外面的整个世界,他就会有安全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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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酒的室友笑他:“浮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