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一点都不怪罪父皇?”靳鸣佐突然一下子语气冷冽,“陈国公府和旁系家族再加上你母妃,一千多个人,连仆从都一并杀了个干净,你当真没有一丝怨言?”
“父皇!”靳语尘抬头,已然泪流满面,“儿臣怎会毫无怨言!儿臣做梦都不会忘记父皇您一纸诏书,便将儿臣打入宗人府,儿臣被关了足足四年!四年了,父皇,纵使有千般委屈万半怨恨又能怎么样?儿臣如今能得圣恩出来已是不易,事情过去了四年,如今儿臣一无所有,就算心里怨恨又能怎么样?只求父皇您能将儿臣发配的远远的,儿臣什么都不求,愿着布衣,平庸一生。”
语气激扬,语毕,又是重重磕头:“儿臣感激父皇二十年的养育之恩,恕儿臣不孝,不能常伴父皇身边,但儿臣一定每天礼佛,为父皇,为苍生尽绵薄之力。”磕下的头迟迟不愿离开地面,大有皇上准许吩咐后再抬起的趋势。
靳鸣佐看了看一旁的沈复南,沈复南朝他点了点头,靳鸣佐从高位上下来,弯腰扶起靳语尘,语气里尽是感动:“苦了老四你了,快快起来。你若真有孝敬父皇心系苍生的意愿,为何要去那遥远的荒芜之地呢?留在父皇身边帮父皇不好吗?父皇现下的处境很是危险,你留下来,做父皇的左膀右臂,可好?”
靳语尘眼底的眼泪还没有干,充斥在眼睑中,看上去异常的虔诚:“儿臣当然愿意,只是儿臣已经一无所有了,如何还能帮得到父皇?”
靳鸣佐笑笑:“什么叫你一无所有,这是什么话?先前的嘉御殿自你离开后就再没人住过,等会差人给你打扫出来,你便回去你该去的地方住,明天朕就会在朝堂上恢复你四皇子的身份和权位,恢复属于你的所有荣誉。”
“不,父皇”靳语尘挣脱靳鸣佐的搀扶,将头再一次磕在地上,“大理寺的案子并未定下实锤,父皇不可以太早恢复儿臣的身份,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非议。”
“那你去把它查清楚不就好了?”靳鸣佐直起身子,语气暗含着其他意思。
靳语尘缓缓抬起头:“父皇你是想……”
“老四,朕记得,你是个聪明人,有些话你非要朕说的那么清楚吗?”
靳语尘看了看不远处的沈复南,仿佛在征求意见,后者朝他微微点头,他便中气十足的回道:“儿臣明白父皇的意思,定不让父皇失望。”
“嗯,这就好,”靳鸣佐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是,皇上(父皇)。”
出了御书房,靳语尘刻意与沈复南走一路,双方都明白各自的意思,离得很远了后,靳语尘弯腰:“多谢沈相国为本王说话。”
沈复南也停下步子,看他的眼神带着一抹赏识:“你怎么知道我为你说过好话,可不要随意拍马屁,小心惹得人厌烦。”
靳语尘笑道:“本王向来睁眼不说瞎话,要是沈相国和本王的事没关系的话,又怎会出现在那里?”
“四皇子果然还是同以前那般聪慧过人,此事不足为道,倒是下官,有事想要拜托四皇子,不知四皇子能否卖老臣一个面子,移步寒舍?”
靳语尘闻言动容:“沈相国的事哪有本王不帮之说,何需讲劳什子的面子,请讲。”
沈复南叹了口气,道:“想必四皇子也知道几日前小女在宗人府的那件事,对小女打击实在过大,她现在在府上不肯见人,也不肯用膳。小女一直对四皇子您青睐有加,望四皇子您能到府上走走,开导开导小女。”
“这……”靳语尘有些为难,“我如今才从宗人府出来,又是个男子,安和郡主她……”
“不打紧,是下官邀您来府中一聚,臣有密事,想要同四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