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瑜有睡前洗澡的习惯,不洗睡不着,但现在条件有限,洗不成,便只能退而求其次,擦擦身将就,他没那么矫情,不想因为这点事再去麻烦何二雷。
脱了睡衣,睡裤,只穿了内裤,他刚要开始擦身,忽然听见门口一阵响动。
沈瑜忙警觉的套了衣服过去看。
可是推开铁门,外面并没有人影,又四下张望了一下,他这才发现窗下放了两个暖水瓶。
没多费思量,沈瑜就明白了。
肯定是何二雷来给他送热水,不小心看到他换衣服,所以没敢敲门就跑了。
都是男人,也不知道对方臊什么,不过这两瓶热水倒是雪中送炭,否则饮水机里的水还真不够。
沈瑜笑着提起暖壶进了屋,一边往洗脸盆里倒水一边想,何二雷看着粗枝大叶,实则粗中有细,挺会照顾人,是个知冷知热的。
这想法一冒出来,他自己都有点惊讶,这才和那个憨子认识几天,怎么越看他越顺眼,越看优点越多,缺点越少,沈瑜自觉从不是个感性的人,这苗头可要不得。
要得要不得的,他反正是受用了人家的热水,舒舒服服躺上床的时候,又情不自禁的想到了何二雷脸上的憨笑,又傻又帅,傻帅傻帅的。
弯着嘴角,沈瑜躺进了被窝。
他这边踏实睡下了,可何二雷却在隔壁宿舍的床上烙大饼。
他翻来覆去的,给上下铺整的像地震似的,下铺的胖蛋实在受不了,把个大脸盘子伸到上铺,问道,
“二雷哥,你咋了,失眠啊?”
黑灯瞎火的,床头突然升上来一张又宽又大的脸盘子,换谁谁也吓一跳。
“干哈玩意,下去!”
何二雷按着胖蛋的脑袋,生生把人塞回了下铺。
胖蛋委委屈屈的裹上被子,小声叮嘱他,“二雷哥,可别翻了哈,我都有点晕床了。”
可却只换来上铺的一声喝,“睡你的觉,屁事那么多。”
其实何二雷的睡眠质量特别好,从来沾枕头就着,躺下三秒,鼾声如雷。
要不是今天他受了刺激,也不至于这样。
躺在床上,他是真的不敢闭眼,一闭眼,沈瑜那身白花花,精条条,细乎乎的小肉就在他眼前乱晃。
晃得他鼻腔滚热,血往下涌。
虽说上次俩人在酒店……
但他那时候喝断片了,清醒之后,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努力回忆也想不起来啥,可这次不一样啊。
他很清醒,眼睛也很好使,该看的,不该看的,他可都瞅得一清二楚。
哎呀,不敢回忆,实在有些让人“无法承受”。
何二雷用力搓了一把脸,努力把那些“坏思想”搓出去,可等他迷迷瞪瞪睡着之后,梦境依然刺激撩人,以至于他第二天早上起来,赶紧先躲着大伙换了一条内裤。
他这边刚换好衣服,还没洗漱,沈瑜就登门了,来送暖壶。
“二雷,昨晚是你送来的?谢谢。”
他站在门口,对屋里的其他工人也笑了笑。
众人一看,都跟着起哄,“就说刚才想洗脸找不到暖壶呢,原来被二雷拿去借花献佛了。”
说完,大伙一乐,何二雷却有点窘迫,他因为昨天那一眼,心里发虚,不敢正眼瞅沈瑜。
胖蛋机灵,过去接过暖壶,对沈瑜笑笑,“哥,你用完了?”
沈瑜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