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云及否道:“我觉得不该是这样。”
燕青毫不留情的揭开封锁在云及身上的保护膜,冷言道:“难道你没发现,自从你到了北境,你整个人都变了吗?其实你心里觉得这不是你的战场,这是王礼越的,你们当初的约定就是封存在你身上的枷锁,你无法扯断,也不想扯断,你只是想给他一条路罢了!”
“别说了。”云及抬起头直面那惨状。其实,任何环境只要适应久了都会习惯的。
“等你的使命完成了,就回去吧,你很清楚,只要你想走,我就能把你带走。”燕青难得一次性说这么多话。
云及之前不是没有想过离开,所谓的北蛮大军压境都是借口罢了。
良久之后。
一声轻轻的嗯字回荡在燕青的耳边。
确实,战场不是他该来的地方,就好像天生的排斥。总觉得,他曾经犯下了无数的罪孽,一旦遇上就会痛不欲生。但事实上,他只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罢了。
战场,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惨烈的地方。用血肉之躯堆积,用漫天大火焚烧,用撕扯的吼声装饰。两方短兵相接,长兵相交,拼的个你死我活。
而最后的胜利,在某种意义上其实不算胜了。
但他作为天齐人,心底存的自己的国道,想的是天齐百姓。
只要天齐和北蛮的平衡一日被打破,战争无论谁胜利,受伤害的总有天齐百姓。
若是黎清在此,又要敲云及脑袋了。
“退敌人了,哈哈,退敌了。”众兵欢呼。
“各主将参将准备,乘胜追击,务必打的他们落花流水。”风若令人敲击战鼓,那震耳欲聋的战鼓与号角声一刻也没停止。
“追!追!”
终于打赢了一场。
看着北蛮铁骑被杀殆尽,乱兵堆积,不停后退。天齐兵马士气大振,在锣鼓声中大声吆喝着追了三十里地。
这三十里,就算是天齐这边收复的了。
风若当即吩咐在此处安营扎寨,并命向秀与枚祈副将驻守。
“哈哈哈,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看北蛮人被打的落花流水的样儿,我这心里啊就舒坦,真是天打的喜事啊!哈哈哈哈。”侔副将站在云及身旁,兴奋的按着云及的肩膀说道。
“侔副将!”云及呵道。
“呃,呵呵呵,实在是对不起啊,特使大人……宁看我这也是一时激动,太兴奋了嘛。”侔副将搓了搓手,非常不好意思的说道。
“无事,就许你激动了。”
云及笑道。
这胜仗一打下来,整个北境凉州的气氛都变了。原先有多压抑,现在就有多澎湃。
“不许庆功,北蛮重兵据点在安牛山,我们下一步就是要端掉这个安牛山,这个时候任何人不许动一点儿别的心思。”
风若一句话就让众将失去了庆功的意思。
“是,主帅。”
“安牛山地势险峻,左有昆腾河,那水虽不急,却不利于兴兵,其右是岷岭,山势陡峻不可深测,其后悬崖绝壁,因此易守难攻,他们选在那处是动了心思的。”
风若指着舆图上的牛安山地形。
“大帅,咱们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还就不信了,他们能军一辈子守着一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