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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事以后,头一个要杀草民的,竟不是官府的人,而是那人的人。那人手底下,个个都是高手,草民知道自己遭了大祸,生怕渔儿被牵连,趁那些人不备,回了一趟家,带着渔儿一起逃……”

    渔儿便是这艄公的女儿。

    这事云浠知道,她在艄公家周围安插了眼线,第一回寻到艄公的踪迹,便是他回家找女儿的当日。

    “那些人的心肠实在歹毒,连一个小姑娘都不肯放过。渔儿水性不及我,不慎被追到,还在水下,那些人就直接一刀、一刀——要了她的命!”

    艄公目眦欲裂,狠抹了一把溢出眼眶的泪,稍平复了一下,道:“我心知自己是躲不过了,我做错了事,命贱,死了也就死了,可渔儿不能白死,我总要那些人为她偿命!这才又走水路回了金陵,来京兆府投案。”

    艄公言罢,一时悲愤交加,左右一看,瞥见小桌上搁了一碗清水,端起吃了一口。

    云浠问:“追你的人既有官府的衙差,又有杀手,你是如何区分的?”

    她派去找艄公的衙差,大都穿的常服,穿着官服去追人,不是摆明了告诉对方快逃么?

    “官府的人不要我的命,那些人却心狠手辣,且他们都穿黑衣,蒙着脸,大约是怕被人认出。”

    穿黑衣,蒙着脸,还个个都是高手?

    这架势,倒像是哪户高官显贵门第自己养的暗卫。

    看样子,这藏在背后的真凶,果然是个厉害人物。

    云浠又问:“那些黑衣人中,你可能分辨出其中一二人,或是知道什么特别的线索?”

    “分辨不出。”艄公道,想了想又说,“倒是最开始与我接头的那个黑衣人,他把两块金砖递给我时,我瞧见……他的右手手心有一道刀疤。”

    “这么长,这么深,就像有人拿刀险些将他的右手切成两半,后来缝上的。”

    “至于线索……”艄公皱眉沉吟,逼迫自己竭力回想,忽然抬起头,瞪大眼,像是回想起什么可怖的一幕,“有、有——”

    他似骇得说不下去,又端起桌上的水,咕噜咕噜一口饮干。

    “那个右手有疤的人来找我时,我一开始也担心,毕竟他让我害的人是小王爷,一个不小心,我和渔儿全要赔了命去,我就问他,究竟是谁想做这事。”

    “他说,他说——”艄公脸色发白,额头渗出汗,仿佛说话艰难,伸手抚住脖子,“他说,不该问的别多问,总之小王爷他、他——”

    艄公的声音越来越涩,到了最后一个字,竟已说不下去,一手扶着脖子还不够,伸出双手,紧紧卡住自己的嗓子根。

    “不好!”云浠看着情形,顷刻反应过来,大声吩咐:“快取水来,干净的水!”

    然而已太晚了。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艄公的嘴里忽然涌出大口鲜血,整个人僵直着倒地,慢慢失去生息。

    一牢房的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无人说话。

    方才还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这么死在他们跟前了?

    过了会儿,只闻一个清冷的声音:“是这碗水。”

    这话是程昶说的。

    他的面色有些苍白,目光落在小桌上的空碗上,空碗里本来是有水的,方才艄公心如焚灼,把水一口吃尽了。

    田泗甚灵敏,听了程昶的话,出了牢门,不一会儿拎回来一只耗子。

    耗子把碗中最后余的几滴水舔干净,没过多久,也死了。

    艄公从来投案,到进这间牢房,统共也就两个时辰,云浠来时就问过了,这两个时辰里,除了来送饭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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