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前院,见安国公是被抬着回来的,母女俩吓得两腿发软,扑向前一通哭喊。
“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好端端去却被抬着回来?”
“怎么只有父亲一人回来?兄长呢?侯爷和嵘儿呢?”
随安国公一同前去的小厮回道:“出事了,表公子被指认状元之位是窃取他人的,皇上大怒,将表公子和大爷给下了大狱,国公爷承受不住这样的变故,当场晕了过去,皇上让奴才将国公爷送回府来,侯爷被扣在了宫里。”
“什么?”安氏闻言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事情暴露了?怎么可能?不是都处理好了吗?
这事吕事也是知晓的,闻言惊得僵在了那里,脑中一片空白,好半响才回过神来,向前抓着那小厮急问:“是何人指认表公子?”
“是一个叫贺子书的人。”
“是他!”吕氏震惊不已,转头看向女儿,“你不是都安排好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母亲,女儿也不知道啊,女儿确实已经将那姓吴的给灭了口,他不可能还活着,这事不对劲啊!”安氏觉得事情透着古怪,那贺子书已经让她派人给杀了,怎么会突然跳出来指认儿子?一定有人在搞鬼!
“殷国国君在城外遇上了贺子书,把贺子书带进了皇宫,当着皇上和文武百官的面揭露了表公子,皇上龙颜大怒,当场就把表公子和大爷给抓了。”小厮解释道。
安氏惊骇,“殷国国君?!”
吕氏握紧手中的拐仗,一脸的颓败,此事在殷国国君面前闹开,皇上要挽回颜面怕是会严惩,就是想求情也没办法求了,完了,安秦两家要完了。
吕氏连夜命人请了大夫给安国公医治,大夫说安国公年纪大了,又受了刺激,急火攻心,已是中风之症,怕是余生都要躺在床上度日了。
这个消息一传出,整个安国公府都乱成了一锅粥。
与此同时,其余参与科举的官员也被连夜敲开门抓进大牢关押,一整夜,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百姓家的狗吠了一夜,直到天亮时分才消停下来。
天渐渐亮了起来,晨曦驱散了黑夜,在厅中坐了一夜的吕氏和安氏母女整个人消沉又颓败,没有半丝平日的风光傲气,下人过来询问可要摆早膳,母女二人也未曾出声,下人只好退下了。
约莫辰时左右,下人来报秦巍来了,母女二人这才惊醒一般豁然起身,纷纷迎向前。
秦巍也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颓然无力,天知道这一整夜他经历了什么煎熬,见到岳母和妻子,他叹息一声,朝吕氏行了礼,“岳母。”
“你大哥和嵘儿怎么样了?”吕氏急问。
“还在牢中,今日会由刑部审理,然后……由圣上定罪。”秦巍说罢,看着吕氏问:“岳母,此事你可知情?”
吕氏眼神闪了闪道:“我不知。”若知情人都要受到株连,她得保住自己,只有保住自己才能保住那些小辈。
秦巍转头看向安氏,眼神犀利,“那便是你一人所为了。”
“侯爷,我也是为了嵘儿,为了秦家啊。”安氏哭道:“嵘儿因为谢家退亲之事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他读不进书,如何科考?如何为秦家光耀门楣?”
秦巍怒道:“所以你就让身为监考官的大舅哥窃取他人的试卷给嵘儿?你知不知道这是作弊?这是欺君?这是掉脑袋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