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部青黑,由于是夏日,又在野外风吹日晒,尸体已经开始发臭腐烂。
罗悠宁刚看了一眼,就被卫枭捂住眼睛带进怀里,“听话,闭上眼睛。”
罗悠宁只能忍着好奇心,听着周遭的声音。
仵作从随身的小箱子里拿出工具开始验尸,过了一会儿,罗悠宁听见他开口道:“世子,此人的确是惊惧而死,小人没在她身上验出任何中毒的迹象。”
卫枭眉心微拧,道:“既然如此,把人安葬了吧。”
疯婆的本意虽为害人,但她放那一把火也算间接帮了莺歌,否则先帝不会那么干脆的以为人死了,从而没有追查。
“我们走吧。”卫枭拍了拍怀中小姑娘的肩膀,仇震带来的人已经将疯婆就地埋了,让她入土为安。
一行人回到城中,卫枭先把罗悠宁送回靖国公府,而后才与仇震他们分开,回到晋王府。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姜国使臣已经在金陵留了一个月,左执本想再多待一段时日,但姜国小皇帝那边不干了,连着送来了好几封催他回去的急召,最后一封用朱笔写的,血一样的颜色,左执打开时吓了一跳。
他出发回姜国的前一日,来到晋王府与卫枭辞行。
两人这次还在小院里面对面而坐,桌上放着一坛酒两个瓷碗。
“我要走了。”左执沉声开口。
卫枭面上没什么表情,没有开心,更没有难过,他道:“早该走了。”
左执脸上不露声色,却暗自磨牙,“我走了,你没有一分不舍吗?”
半响,沉默如许,少年一个字也没有说,给自己倒了一碗酒。
左执深吸一口气,一时间他竟不知这孩子到底像谁,他们左家人有这么难搞?
“罢了,也不必你想着我,好好活着便是了。”左执从衣襟里掏出一块纯金令牌,上面刻着姜国的文字,他把令牌推到卫枭面前,道:“收好,拿着它你随时可以到姜国找我,我在樊宅留了十几个人给你,有事找樊老板,那些人你可以随意动用。”
卫枭垂眸看了那块令牌良久,没有拒绝,拿起来收到了怀里。
两人最后一起喝干了那坛酒,同时放下碗,左执起身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道:“还是那句话,小心你们的大梁皇帝。”
他侧身看了看,发现院外偷听的人,好笑道:“你要是混不下去了,随时可以到姜国来,带上你那无能的爹也无妨。”
卫鸿在院外气的牙根痒痒,却偏偏拿莺歌的弟弟没办法,只得沉默,差点把自己憋成内伤。
卫枭目送着左执走出去,在他推开院门时,叫了一声:“舅舅。”
左执勾了勾唇,这是他来大梁这一个月最真心的笑。
卫鸿等到他离开,才一声不吭进了院,他来到卫枭身边,斟酌着开口:“你的身世,不告诉他吗?”
卫枭摇头,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个人痛苦,左执心中怎么想没人知道,如今北狄虎视眈眈,万一左执借此理由与北狄联合攻打大梁,那大梁危矣,卫枭不是对龙座上那个多疑的帝王有什么兄弟情谊,他只是不想卫鸿费心守护的大梁江山遭受战火荼毒。
他眸光坚定,道:“我的身世?我只知道我姓卫。”
卫鸿转过身,悄悄的欣慰一笑。
又是一年女儿节,靖国公府今日颇为热闹,晋王卫鸿请了媒人上门,来给世子卫枭提亲,两家交换了信物,亲事已经成了一半,只待罗悠宁及笄后,就可以着手准备亲事了。
长街上,一架马车不疾不徐的走着,马车边上跟着一个骑马的人,那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