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他,她不敢相信,连后颈上那被野兽咬出的疼也就此忽略。
她的不回答终是让那人不满了,捏紧她的双肩将她转过来,面对着面,银质面具映照出月光,闪在黑暗里,有种直刺人心的凉。
罗悠宁被那光以一晃,忽然像惊醒了似的,伸手去摘他的面具,粗鲁、蛮横,面具的细绳在男人脸上绷出一条浅浅的痕迹,不疼,但也令他皱了皱眉。
罗悠宁握着那面具,感受着手心的冰凉和坚硬,她像是从长久的噩梦中醒过来,嘴里是越发急促的喘息。
很快那喘息声中带上了哭腔,如同被打开了一道闸门,眼泪聚起来铺满了整个脸庞,卫枭冷厉的黑眸里难得出现了一丝清晰的恐慌。他缓慢的举起手,想去擦掉那些落在他心上,刺穿伪装,令他疼痛不已的泪。
可刚刚触及女子的脸,她就突然变了脸,恶狠狠的咬在他手腕上,一边咬,眼里的眼泪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卫枭自由已久的心如同被带上了镣铐,喜怒哀乐被她一人牵动,连不甘心都生出一种期盼已久的甜来。
他站在那里任她发泄情绪,然后趁着她失神的放开之时,后撤一步,迎上她惊愕又有些迷糊的目光,不容拒绝般拉住她的手。
待罗悠宁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拉着她走出很远,冷峻的侧脸在月光下形成一个阴影,他在发怒,他凭什么发怒!
“卫枭,你混蛋。”
骂完她自己都惊了,这还是骂人吗?没点力度,又不够狠,心里浓重的唾弃感纷至而来,她像个懦弱的小女人在与他撒娇耍横。
“你快放开我。”
他怎么变得这么高大了,挺拔的双肩宽阔安稳,手掌禁锢她的力量牢固不可破,罗悠宁觉得自己动不了了。她怎么挣扎去掐他的手臂他也置之不理,就像不会疼似的。
“再不放我我生气了。”用上威胁还是没有用,卫枭走得很快,他这样揽着一个人却还是轻飘飘的,脚步丝毫不乱。
纪府门口,黑甲护卫已经备好了一匹绝佳的黑色战马,她隐约看见男人一挥手,那护卫就退到一边,恭恭敬敬的看着他们君上并不温柔的把人放在马上。
罗悠宁好容易能顺畅呼吸,赶紧直起身要往下跳,可卫枭早已看穿,一双坚硬如铁的臂膀紧随而至,将她圈在身前,双脚一夹马腹,战马便听话的奔上长街。
她气急了,使力去掐他的手臂。
嗯,太硬掐不动。
换了胳膊肘攻击他肚腹,轻易就被男人拦在半道,还正经道:“别闹,伤了你。”
罗悠宁气闷,又觉得身后那人太近了,热气喷在她耳朵上,让她好不自在。
她往前挪了半寸,被卫枭发现又捞回来,严丝合缝的拢在怀里。
“你……”她脸红了,一时有些失语。
他怎么变得这么……这么不要脸。
害羞沉默的少年一夕之间就长大了,依旧沉默,情却发酵的更加炽烈,更加直白。
某种隐秘的向往不再刻意隐藏,至少罗悠宁深刻的感受到了。
两人就这么骑着马跑在大街上,怀城三月的夜风还有几许凉意,战马在城里兜来绕去,因为他的主人心里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目的地。
时间一长,罗悠宁便淡定了,抱着双臂悠哉坐在马上,直到卫枭催着马儿拐到了怀城的一处草场,
这里是供养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