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算将梁军都杀了,把谢奕一片片凌迟又有什么意义?”
他埋首于女子发间,闻到熟悉的发香终于定了定神,阿宁抬手搂住他的脖子,低声承诺道:“我知道,下不为例。”
她也想为卫枭做点什么,这个男人把从不对人展露的温柔和包容都给了她,将她护在心尖替她挡住一切外界的纷扰。
她就是想为他守住这座至关重要的城,幸好,她成功了。
深夜的谢府,暗黄的烛光照出谢奕惨白狰狞的脸。
“败了?”他眸色深不见底,漫不经心问道。
谢良答道:“公子,沈家父子带着残兵已经在回金陵的路上,您要不要……”
在谢奕阴冷的注视中,谢良渐渐说不出话,那双眼睛告诉他,谢奕不准备逃,他在计划着什么,甚至显得有些兴奋。
“公子。”谢良皱起眉刚要说话,谢奕勾唇一笑,道:“你出去吧,不必管我,若想走也随你。”
谢良当然是不可能走的,从谢奕小时候起,他就被谢太师派到谢奕身边,无论生死,他都不会离开。
这两年谢太师年纪大了,人也渐渐糊涂,有时还会记不得谢奕的年岁,甚至叫错他的名字,谢奕是金陵城实际的掌权者,他过得比皇帝还要孤家寡人,新婚妻子不是他真心想娶,亲姐姐恨他,父亲又记忆渐失,除了谢良,再没有一个人了解他。
谢良沉默片刻,道:“公子早些安歇,我在外间守着。”
谢良出去后,谢奕极轻地笑了一声,发白的手掌靠近烛光,轻轻拨弄着火苗。
幽暗中,他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低语道:“怎么办?你不想见我,我却偏要你见呢。”
他的手离火苗很近,近到能感受到那炙烤的热意,只有疼痛才是真实的。
谢奕低笑出声。
幽灵军养了两日尽数痊愈,为免迟则生变,卫枭决定率领大军南下直取金陵,他不放心把阿宁留在宛城,遂动用最好的马车陪她在大军后慢慢赶路,也不过三日,幽灵军便在金陵城外安营扎寨。
兵临城下,谢奕站在城楼上吹着风,望着那近在眼前的幽灵军大帐,心中只觉十分畅快。
他笑着对无处不在的微风说:“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你可要亲自来拿。”
卫枭与阿宁赶到的这一日,正是傍晚,中军大帐里,他们刚安顿好,卫义就面色凝重的拿来一封信。
“谁送来的?”
卫枭心有所感,果然听到卫义愤恨说道:“是谢奕,他可真卑鄙。”
卫枭接过那封信,瞬间沉了脸色,信中的每一个字无一不是在向他挑衅。
“他又想做什么?”罗悠宁抚了抚肚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卫枭阻止不及,卫义已经开了口:“夫人,谢奕说要见你,否则他就要给城中的数万百姓下毒。”
罗悠宁冷笑:“下毒?还是上次那种?”
“不止,谢奕信中说,他知道我们有解药,他在里头又加了一味药,毒性更加剧烈,食用不到半个时辰,就会毒发身亡。”
“我去见他。”罗悠宁当即做了决定。
“不行。”两道声音异口同声。
她看向卫枭和刚刚得知消息走进来的罗悠容,“他既然说得出就一定会做,城中那么多无辜百姓,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
“卫义,约定的地方在哪?”
卫义愣了愣,一定要见到你,否则金陵城顷刻就会变成一座死城。”
眼看着阻止不了,卫枭只能暗中布置,做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