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只有算计,一味弄权,甚至勾结外族,残害自己的百姓。”
“无论是做臣子还是做帝王,你都注定了失败。”
谢奕倏然笑了,他喉咙里的痒意压抑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的鲜血越来越多。
他给自己倒了杯酒,急切地灌进嘴里,仿佛想压一压咳嗽。
谢奕缓了片刻,终于能开口,他突然站起身,走到罗悠宁面前,单手撑住石桌看着她。
卫枭见此抬起手中的射月,只待谢奕稍有异动,改良后的□□快到即刻便可取他性命。
“你想做什么?”罗悠宁看似淡定,其实一只手悄悄背到身后,摸到了藏在袖子里的袖箭。
谢奕认真的看着她的脸,这一瞬间对他来说很漫长,因为他要将这张脸刻进脑海里,与幼时那张稚嫩的脸重合在一起,再将它们一起挖出来,留给自己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
“小宁。”谢奕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他凑到她耳边,低喃道:“金陵算我送你的……新婚贺礼。”
他说完毫无预兆地倒下去,因为这丝异动,卫枭的箭已经迅疾地穿透他的胸口。
“谢奕。”罗悠宁太过惊讶,看着倒在他脚边的谢奕,谢良远远地站在一旁,没有过来。
谢奕浑身是血,依旧感觉不到疼,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眼睛向上抬了抬,很多年前的场景与此刻极为相似。
区别的是,那年在庙里,她低头拉住自己,彼时,她温暖的手,一旦碰触就让他生出魔障。
抓不住的时候,谢奕曾想过毁掉,但……
算了吧,他浅淡的勾了勾嘴角,而后闭上眼。
罗悠宁看着那人闭上眼睛,有那么一瞬,她在想,重来一次,她还会不会在庙里拉住谢奕。
结果毋庸置疑,无论重来多少次,以她的性格还会那样做。
谢良走过来,目光看向桌上的酒壶,叹了声气。
“毒没有下在城中的水井里,全在这壶酒中,公子说,你不懂他。”
谢奕狠起来,并不在乎别人的死活,他连自己也不在乎,白色长衫上染满了浓黑的血,金陵城里那个温和爱笑的病弱少年就像一个虚幻的影子,从头至尾,谢奕也从未变过。
卫枭不知何时走过来,轻轻把阿宁揽进怀里,“别看了。”
阿宁乖乖点头,收起一身冰冷,偎进他怀里。
谢良背起谢奕的尸体从此消失在天地之间,没人深究他是死了还是隐姓埋名。
回去的路上,阿宁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嗯,一如既往的爱撒娇,卫枭只好抱着她走。
罗悠宁再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身在皇宫了,孕妇最大,何况还是要做皇后的孕妇,外面出了天大的事也没人敢来打扰她。
她还是从照月口中知道,梁帝中毒身亡,谢贵妃伤心过度,紧跟着在宫里自缢身亡。
“那二皇子怎么办?”
回答她的是料理好一大堆杂事累的身心俱疲的长姐。
“什么二皇子,谢婉柔竟然弄了个假的来骗梁帝,也不知他生前知不知道。”
阿宁感叹:“还是不知道的好。”梁帝也挺可怜的,只不过他的可怜比起他的昏庸无能和自私狭隘,并不足以让人原谅。
“谢婉柔死之前总算还有点良心,求我放过瑁儿。”
瑁儿是二皇子的小名,如今身份已经证实了,不好再用赵姓。
“把他送出宫吗?他还有亲人吗?”
“才三岁大的孩子,不如托给一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