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似乎硌到了一个什么东西,牛车颠了一下,沈颜整个倒在她身上,闻溪一个没坐稳,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就在她条件反射性地抱住头部的时候,有双手稳稳地将她扶住,她闯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耳边是男人熟悉的声音:“当心。”
闻溪后知后觉地想起,作为她前面的,是……靳南程。
失去视觉的情况下,其他感觉变得更加敏锐。闻溪清楚地感受到小臂上传来的他手掌的热度和头顶上对方灼热的呼吸。
被他接触到的那块肌肤一个激灵,闻溪恍惚中听见她自己陡然加剧的心跳,她忙从靳南程怀里退出来,沈颜也摸索着去扶她。
靳南程眯了眯眼,明明隔着一层黑暗,他仍准确地扣住了闻溪的手腕,在她出声前带着她的手握住车子的围栏:“抓紧,这段路太颠了,小心摔到。”
闻溪循着声音“望”向靳南程的方向,不用她多说,靳南程在确定她握到围栏后,就主动松开了手,转而让其他三人也抓着围栏防摔。
好在剩下的路段多少总比刚才平顺了些,一行人总算有惊无险地到了目的地。
牛车终于在某个地方停下,耳边传来张锐的声音:“请大家摘下眼罩,我们到地方啦!”
视线被剥夺的感觉总归是不舒服,听见张锐的话,闻溪心口一松,她迫不及待地摘下了眼罩,想看看他们接下来几天要住的地方。
……然后就被眼前的场景震在了原地。
牛车上的人没有一个主动下车的,闻溪甚至听见路涛不敢置信地感叹了句:“哪找来的这种破地方啊,都多少年没住人了吧。”
前边院子的大门敞开着,里面的环境一目了然。
两栋破败的茅屋相对而立,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修缮过了,墙壁上爬满了斑驳的痕迹,院子里积了厚厚一层灰,一阵风吹过,门窗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那边本就摇摇欲坠的一扇门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靳南程:“……”
闻溪:“……”
沈颜瞪大了眼睛,喃喃道:“不是,开玩笑的吧。”这地方真能住人?
靳南程一张脸黑如锅底,沉得几乎能往下滴出水来,他斜了张锐一眼,大步向他走去,张锐缩了缩脖子,本能地想多,奈何左看右看也没有能藏身地地方,只好可怜巴巴地被他揪住了脖子:“南程啊,你先听我说,我是有苦衷的。”
靳南程冷笑一声,重复之前张锐鼓吹他加入时说给他听的话:“温馨舒适的田园生活,就当是来度个假,嗯?”
张锐缩了缩脖子:“那什么,这不是经费不足了么……”
“烽创和我以个人名义给你的投资,就换来这么两栋破屋子?”
“不,不是。话不能这么说呀。”张锐拼命从他手下挣脱出来,道:“你可别小看了这两栋房子,但他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别的不说,你看看这院子,看看这……”
他率先一步跨进院门,长臂一挥,话还没说完,枯树上勉强系着的叶子就被突如其来的大风吹落下来,噼里啪啦地打在他头上。
张锐:“……”
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靳南程抱臂在前,从喉管里发出一声嗤笑,他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饶有兴致地问道:“看看什么?”
张锐:“……”
闻溪咬住腮帮子努力憋笑,将头埋在沈颜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