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宁:“……”
她听完之后咬牙切齿,暗暗在心中想:这太子是不是正好瞧见自己的猫儿长得漂亮,所以毫不讲道理地横刀夺爱?
可恶!
对太子存有怨念的人不仅有乐宁,此刻的裴府亦是笼罩在凝重的气氛中。
“太子已清醒?还是靠一狸奴相救……嗤,什么鬼话你们都信。”得了消息的裴胜安将手中绢布揉作一团,面上阴沉地仿佛能滴出水,往日里淡然的模样不见踪影。
他面前半跪着一死士,听见他的话语后,依然无动于衷,只半晌后才道:“如今太子将之日日带在身边,确是事实。”
“不过一黄口小儿之举,怎能轻信?”想到太子殿下如今方九岁的事实,裴胜安面上不屑更明显了些,只道:“再探,我要知道龙椅上那人究竟有何打算。”
“是。”
……
光阴如水,转眼便到了年关。
这是乐宁来到这世界后过的第一个年,但她那双父母只如往常一般,搓着手在邹府外等她给出一旬一例的银钱,同时暗示般同她笑道:“我听闻你如今扬名在外,那邹师傅可见也不是个吝啬之人,不会是涨了银钱藏着不与我们说吧?”
“四……四郎,爷娘给你这样的大好前程,你可要知恩图报,莫做个白眼狼啊。”乐宁名义上的老爹正对她笑出一口黄牙,暗示般地说道。
乐宁被恶心的够呛,只绷着面色答道:“学徒月钱皆有定数,若是不信,便去找我几个师兄打听——”
“我也劝你们莫要支甚么昏招,若是我这儿的孝敬断了,你们儿子读书考功名没了银钱,届时就算拿我卖了平康坊,也断无今日的舒坦。”
她知道这对夫妻乃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下三滥,但这古代孝字比天大,自己如今跟了邹德全学手艺,求得就是一个稳,将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只能暂做忍耐,与这对恶心的夫妻周旋。
听她如此一言,那便宜娘霎时就瞪圆了眼睛:“你这是什么话?小兔崽子不过出门两日,翅膀就硬了——”
“哎哎哎,算了算了,四郎,爷娘不是那等苛待孩儿之人,你放心,你及……啊呸,你十五以前,爷娘自不会替你瞎打算。”她爹似乎是看出了这孩子倔强难啃的性子,便拦着自家婆娘的性子,面儿上与她转圜。
乐宁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女子及笄便可嫁。
看来……她的身份只能在邹德全这儿再瞒个五年。
她面色冷淡,比了个请的手势,瞧着那夫妻俩在雪中远去,不愿再听他们的话语,只回到了院儿里继续钻研自己的辣椒锅底配方。
是夜。
宫中设宴。
陆宛祯带着猫儿一同出场,这小半年来她已至甘露殿听政学习,日日功课都紧的很,但她却半分疲惫也无,如饥似渴地快速学着各种知识。
这会儿,陆宛祯入了座,有一下没一下摸着怀中猫儿柔顺的皮毛,有几位臣子同她见礼,然而眼中却不见几分敬意,陆宛祯相当理解,毕竟自己确实年纪不大。
她垂着眼眸,谨慎地做了应对,就听宫人道:
“圣人至——”
陆宛祯即刻同臣子们一并起身,对陆懿宁行礼。
陆懿宁免过他们的礼后,落座拿起酒杯,淡淡道:“今日佳节,不必拘束,朕祝诸位爱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说话间,她的目光在殿内依次扫过。
臣子们即刻端起酒杯,心中念头不一,面上却相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