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姚侯府上最先寻到的是当初做买卖的人牙子——
谁知待去了乐家门中,却发觉房门半开,等人闯入后,方闻见院内久久不散的血腥味儿,人牙子当即就被里头的惨案吓的够呛,姚府下人们面面相觑,最终只能报官。
有下人面露担忧,不禁与旁人小声议论道
“这里有乐家夫妇,莫非是昨日那跑走的乐二郎拿了银钱,而后将自己的爷娘给……?”
如果是那样的话,可就太恐怖了。
领头的管家不悦地回头瞪了一眼人,见官府有人前来办案,便熟门熟路地塞了些钱,只开口说这院子里的人自己或是认识,能不能劳烦官府这边说说凶手是何时行的凶。
官府的人认出了他是姚家管家,自是和颜悦色地上前回了他,等仵作的验尸结果出来后,自会上门告知。
姚家的人没了法子,只能在城内继续漫无目的地搜索。
两日后。
望安城外,山野间。
乐宁并未回去寻爷娘,知晓那对夫妻指不定会扭头将自己再绑送回之前的人家,届时被发现逃跑,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她腰间挂着先前逃跑时带上的那串骨笛,手中拿着一把草在编织简单的渔网,准备一会儿下溪捞点儿小鱼小虾来吃,运气再好些,还能捕螃蟹同河蚌。
乐宁边走边想,不如干脆去洛阳投奔师父?
似是也不大好,现下还是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既然她的爷娘将她变卖给富贵人家当冲喜郎,找了师父又能如何呢?
乐宁摇了摇头,背着自己的小竹篓继续往前走。
左右她如今也是个走遍大江南北的人,也有了一定的野外生存能力,若真是要走上逃亡之路,她心中也自有路线。
只是……
未想到她这才回了望安几日,就又得出门了。
她从林间穿过,后面跟了几条五彩斑斓的大蛇,随着她的动作在枯枝落叶间游动,偶有些猛兽在远处闻见了这危险聚集的气息,便干脆止步不前,或是掉头就走。
背篓里的猫儿睡醒过来,用脑袋顶开背篓的竹盖,正打算下地走走活动筋骨,刚准备往下跳,就见到了底下那四条蜿蜒的蛇。
红的黑的绿的白的,好不精彩。
陆宛祯“……”忽然僵硬。
它的竖瞳霎时缩小成针尖那般,凝视着底下的蛇类半晌,又蔫蔫地缩回了竹篓里,竹盖儿发出轻轻的“啪嗒”声。
走在前边儿的乐宁若有所觉,反手安抚地拍了拍竹篓。
不一会儿,乐宁就寻了处干净的河滩,呼吸着清晨雾气未散的湿润空气,将草木味送入肺中再徐徐吐出,忽觉自己无事一身轻,用编好的竹网往溪水中一铺,固定后便悠悠闲闲地在旁边生起火来。
昨日在城中办路引时,她特换了一身方便行走的男装,而后又买了一套女装放着,以便清洗之后干脆换上,淡化什么乐二郎、乐四郎的行踪。
小虾动着须,虾脚在水中飞快地拨弄着,却无法冲破面前的阻碍,只能被水流哗啦啦地冲到草编网上,而后徒劳地在拦截处微微前后挪动着做功。
等乐宁将火堆架好,放上小铁锅后,收网时才发现捕到了一些肥美河虾,或是人迹罕至的缘故,这些个虾子个头约莫一指来长,算是大的。
还有几条小银鱼。
乐宁决定将鱼儿煮熟晒干,晾成鱼干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