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自顾自地替陆宛祯把换下的衣服抱起来,往方才换衣裳的那小屋子走去。
乐宁寻了根干净的横柱,想将衣裳搭上去,结果刚放上去,不知是否平衡没掌握好,衣裳纷纷打滑下落,原先被她抱着的时候整整齐齐的衣服,在她松手之后就接二连三地滑落。
乐宁抓得住外衣,抓不住里衣,最后没了法子,只能整个人往前一压,用自己的力气将那些衣物勉强压在跟前的横柱上,而后开口喊人
“殿下!”
没反应。
她又喊了几声,依然没有反应。
乐宁保持着奇怪的姿势,浑身有些不好使劲儿,她最后有些压不住了,只能扯着嗓子喊
“陆!宛!祯!”
陆宛祯当然听见了,她也是穿着最里的单衣在泡池子,因着有武功的好处,她起身后不必似乐宁那般狼狈。
稍稍散了些内力,贴着她身子的单衣面儿上就蒸腾出一层薄薄的水汽,原先贴着身子的衣裳,随着她行走的动作,下摆变得有些飘逸。
陆宛祯走到那小屋子门口,登时瞧见里头有个捞自己衣服捞不住的人儿,听见身后有人走近的动静,乐宁忍不住偏了偏脑袋
“帮个忙,我……”
话还没说完,她因为身子稍稍卸了些力气,就有衣物从那堆里头往下掉,乐宁回头手忙脚乱的开始捞,却一件都没捞着,最后只能徒劳地抓住一件雪色的柔滑绸缎。
她讪讪地回头看陆宛祯“方才路过瞧见你衣裳要掉进水里,本想着帮你放到这里头,结果没稳住……就变成这样了。”
陆宛祯挑了下眉头,目光里带了几分无奈“无妨,这套我不穿了。”
好吧。
乐宁想,果然自己暂时无法摆脱红旗下生长、乐于助人的好习惯。
她清了清嗓子,将手头摸到的那片丝绸般的布料扯起来,想随手挂到旁边再离开,结果那绸布竟然特别长,她捞了好半天都没捞起来,这布料还格外奇特,说短也不短,说长也不长,乐宁不记得郎君们的衣裳里何时有这么块布存在了……
她越捞,心中越是颤颤。
这绸缎要是换成普通的布料,是不是跟自己用来裹胸的那个……很像呢?
乐宁捞了四五下之后还没捞到底,忽然停了动作,一松手,假装无事发生过。
然而抬眼却发现陆宛祯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看。
“怎么,不继续了?”陆宛祯问。
乐宁面上维持着镇定,半晌挤出一个笑容来“殿下既说这套是需换洗的,那我便不再费劲了。”
陆宛祯唇角却慢慢扬起一个弧度,近乎邪恶。
乐宁被她看的有些坐立难安,低着头试图往外走,却被陆宛祯挡在了去路上,乐宁往左迈,陆宛祯就往左闪,乐宁往右,她也跟着往右——
最终,乐宁停住不动了,有些着急地抬头看她
“殿下!”
“方才不还直呼我名讳么,现在倒是又喊殿下了?”陆宛祯的嗓音里带着笑意,仿佛觉着逗弄她是件格外有趣的事情,本就有些奇特的音质在染了笑意之后,竟有种难言的迷人味道,顺着乐宁的耳道一路往里落,将她的耳朵里里外外都染上酥—麻。
乐宁不自在地抬手揉了揉耳朵,无意探究陆宛祯的秘密,声调放低了稍许,将姿态压低许多,含着无奈开口“殿下莫要再捉弄我了。”
陆宛祯看着近在眼前的人,半晌后偏了偏脑袋,凑到乐宁的耳边,也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