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裁出来的木板板面平整,线条漂亮,再加上那速度,看得一旁那学徒再叫沈墨时都带上了一个哥字,沈哥沈哥的叫得欢快。
沈墨在作坊前方屋里忙碌,作坊后方后院中,三个远远看着这里的人脸色却逐渐变得铁青。
“就是他?我看也不怎么样,戚家到底什么意思?”一个身着青衣五官方正的男人双手背在后面,言词间颇有几分不服。
“你说这戚家是不是故意要给我们难看?就找了这么个人,这要传出去那外面的人怎么看咱们?怎么看咱们门派?”另一个比他年轻些,一样满脸挑剔的男人搭腔。
最后另一人正准备也说点什么,就看见作坊里有人出来。
出来的是戚家负责这边作坊的老木匠,他已年近五十,头发花白,但因为常年做着木匠的活身体一直练着,看着倒是颇为精神。
“你们有什么事?”老木匠是被人叫出来的,听说这三人来找他。
“不瞒洪老,我们三人这次来是想向你讨教昨日之事。”为首的男人对着戚家洪老抱拳鞠躬,十分恭敬。
“怎么,不服?”洪老立刻就明白过来。
“这……还请洪老给个明白话,让我们明白到底是哪一点不足,回去也好给师傅他老人家一个交代。”为首的男人愈发不服起来。
这次戚家招人,他与他两个师弟在他们师傅点头后都来了,来之前三人信心满满,只觉得这次的名额肯定非他们三人莫属。
至于花落谁家,那是他们自己家的事情,但总归不会被这样一个名不经久传的毛头小子抢了去。
他们并非无名小辈,三人十几年前就拜在他们如今师傅名下,而他们的师傅,可是赫赫有名的木匠流派掌门。他们的秦派,在这木工这行业里,外人就算没见过那也绝对是听过的。
如今就这样莫名被人抢了名额,三人自然不服。
洪老冷笑一声,转身回屋拿了昨天从沈墨这里拿到的将军案递了过去。
“这是?”三人昨天也在作坊里,此刻一眼就认出这东西,纷纷围了上来。
沈墨做出来的那将军案只有抽屉大小,拿在手中便能施展开来,三人掰开又合上琢磨了一会儿,脸上的神情越发难看。
“这东西你们就带回去吧。”洪老转身往回走去,这东西他昨夜已经研究透彻,早上已经上手。
三人看着手中的将军案,脸色阴沉。
“你们怎么看?”其中一人问。
“要我看,不过就是投机取巧罢了,就这玩意儿,你我谁做不出来?就算是咱们门里资质最差的,我看都能做得出来。”
“我也不过如此。”
为首那人原本还有些惊讶与这东西的奇妙结构,毕竟这东西不见一根钉也不见粘合的痕迹,说是木匠活倒更像是雕刻出来的,这会儿被旁边两个师弟这么一说,再看向手中东西的眼神也更为挑剔不喜起来。
三人都已经入行十多年,理解能力虽然慢了些不如洪老,但这么段时间琢磨下来也已经看懂八分。
看懂,就觉得手中的东西越发不入眼,也越发不服,最终甩袖离开。
沈墨之前一共拿出两样样品,一是将军案一是瞎掰凳,将军案洪老留在了手里,另一样瞎掰凳却是被审核的另外几个老木匠带走。
戚家家大业大,这镇上的作坊其实算不得大也算不得多有名,戚家这镇上主要的生意家业是木场,而工匠聚集的作坊则是在附近另外一个更大更为繁华的城里。
之前来这边审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