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来不及脱下身上的围裙,忙去开门,门外懒洋洋站着一个穿黑夹克,耳朵衣服上,乃至裤子上都带着铆钉,染着一头嚣张的红发,看上去相当朋克风的陌生少年。
看见开门的人,朋克风少年眯起眼眸,说:“明少在吗。”
钟晚看着他英俊的五官流露出来的痞气,脸上有些惧怕,“你找学长吗,他不在。”
朋友少年听了转身要走,却不知为何突然又折身回来,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钟晚,唇边露出不明意味的弧度,“我尿急,借个厕所,成不。”
钟晚听他口气似是与明予礼认识的,便将人放了进来。人请进来后,钟晚一边关门,一边问:“你是学长的朋友吗?”
朋克少年笑了一声,“我哪敢当。”
那种令人不舒服的打量目光再次落在钟晚身上,钟晚局促地站在一旁。那少年看够了后,突然一下子凑近到他眼前,带着幸灾乐祸的口气说:“小孩,你还挺敢,明予礼你都敢招。”
钟晚“啊”了一声,茫然得看着他。
朋友少年兴奋地想说什么,又想到了什么,一脸被泼了冷水的懊恼,“哥哥不跟你说了,还是上我的厕所去。”熟门熟路往别墅里面走,经过厨房时,闻到里面传出的牛奶香,笑着说:“热牛奶啊,正好给哥哥倒一杯,好好补补。”
那男生进去了许久还没有出来,钟晚突然想起来,卫生间里面没有纸了。他忙抓起一抽软纸往卫生间跑,刚一接近卫生间的门口,那朋友少年大大咧咧的嗓音便从里面传出来。
“我看见明少的新宠了,挺乖一小孩你说怎么就招了明予礼”
“宝贝,你真抬举我,我再怎么也做不出扣着人家哥哥,逼人家给自己当男宠这混蛋事你说老子给他跑断腿,好不容易要把那人弄出来了,结果他轻飘飘一句话,又要把人弄回去蹲着,这叫什么事”
“那个叫纪澜的也是倒霉催,不知道得罪了谁,被花钱雇进监狱的一群人好好修理了一顿明少要早把人弄出去,不就没这事他那新宠还什么都不知道,乖乖在家里给他热牛奶,明少这缺德缺的。“
接着是一阵安静,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朋克少年的嗓音不再义愤填膺中充斥着幸灾乐祸,冷笑了一声,“真心?你别看那家伙整天笑眯眯的,整个就一只憋着坏的笑面虎,我他妈就没见过比明予礼更薄情的人,没玩够罢了。”
“宝贝,你不能一杆子打死一船人啊,什么叫我们这种人。明予礼是明予礼,我是我,我坚决鄙视他这种喜欢玩弄人心的做风”朋友少年边说边开门往外走,突然像见了鬼一样,啪唧一声手机掉在地上。
“那个哥哥喝多了胡言乱语那,你别听哥哥瞎说明少对你绝对是真心的”
估计是面前少年惨白的脸色让朋克男生心虚得厉害,自己也觉得说这种话太缺德,捡了手机狼狈逃走,“牛奶哥哥就不喝了,你别跟明少说我来过的事哈”
关门声狼狈响起,钟晚一个人呆呆站在原地,直到厨房传来警鸣声。他失神地看了一眼,煮开了的牛奶在精致的牛奶杯里咕咚咕咚冒泡,乳白色的液体滚出杯檐,在灶台流了一地。
钟晚看着那些白色的液体,突然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不禁俯下身,一阵干呕。
开门进来的少年看见他站在通道痛苦地干呕,脸色一变,忙走过去。
“晚晚,你怎么了?”
手刚碰到他,钟晚便像是被刺扎到一般,剧烈挣扎起来。接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