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世界中,修士间传承授大道,只在师徒间进行,否则便算偷师,更有些大门派规矩繁多,甚至还限制了门下弟子私自收徒。
“自然要的。”国师点头。
郎梓心底微叹。
为了实力,拜师就拜师吧,只盼着他拜了师以后国师少坑他些。
给反派当徒弟不是件容易的事,郎梓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双眼一闭,便要跪下。
未及屈膝,耳边已听到膝盖触地的轻响。
“师尊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郎梓:???
他豁然睁眼,但见青石板上,国师俯首在地,跪的结结实实。
从来没见过教人的给被教的当徒弟,郎梓惊的差点没咬着舌头:“你脑袋被门夹了?”
“殿下此言何意?”
郎梓深深吸了口气,颤巍巍道:“不是我拜师么?”
“哦,”国师理所当然道,“殿下身份尊贵,不可轻易跪拜,臣想了想,由臣拜师更为妥当些。”
这话听着有些道理,却经不得推敲。
郎梓来天元已有些时日了,自知天元内修道者高出凡人不止一等,莫说他还没有继任皇位,便是渝皇也没有尊贵到让修士跪拜的地步。
“殿下,臣不会欺瞒您,臣是心甘情愿拜您为师的。”见郎梓皱眉,国师似笑非笑道,“若殿下不信,臣可以发道誓。”
他说着便起了个道誓。
郎梓不曾亲眼看过修士发道誓的情形,但见漫天华光不知何处而来,凝为一缕直入国师眉心,内中玄妙之意,就连他这个才啃了入道果的都能感受到几分。
事已至此,他也无话可说。
国师拜师礼毕,袖子动了动,凭空拈了柄剑到手上。
此剑通透如琉璃玉,寒芒内敛,看着便是把好剑,可惜剑身末端的尖梢处不知因何故缺了一小块,缺口处色泽发黑,像是被腐蚀了般。
“待殿下入道,此剑便可修复。”注意到郎梓目光落在那处缺口,国师说道。
他看了剑最后一眼,便将它交到了郎梓手中。
郎梓说不清这是怎样的一眼,似有怀念,又似有嫌恶。
但他的心思很快被手中宝剑转移了开去,这剑握在手中,竟毫无重量,仿佛他心念一动便可如臂驱使。
不等他细细感受,又听国师道:“此为落晖剑,勉强可作臣予殿下的拜师礼。”
落晖剑,倒是个不错的名字。郎梓心道。
他试着挽了个剑花,月下剑影森寒,刺挑轻盈,当真趁手极了。
国师并没有过问郎梓为何会使剑,见他爱不释手,微微笑了笑,又取出一只储物袋收了落晖剑挂在郎梓腰间。
“殿下尚未入道,若是伤了自己,臣定心疼不已,先用这柄罢。”
国师递来一柄木剑。
木剑雕刻精细,刀工也不俗,却是怎么看怎么像孩童的玩具。
郎梓:“……”
他不会开储物袋,没有发言权,只得叹气。
“大典耗神,殿下早些歇息罢,明日此时,臣再来教殿下如何入剑道。”
话音未落,人已不见了。
郎梓只好对着空荡荡的凉亭点了点头,抱着他的小木剑回去睡觉。
躺在床上的时候,郎梓禁不住想,或许国师并不是他以为的那么糟糕?
临走时国师最后说的那句话一直回荡在他脑中,他越是回想越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