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呐!”王全英擦了擦泪,“只要您振作——”
瑞王打断道:“前几天,两个太医以为我昏迷,说了句实话‘瑞王这个病,即使熬得过今冬,也熬不过明春’。如此推算,我的寿命可能只剩三个月了。”
“太医瞎说,信不得!”
亲信太监老泪纵横,“从您出生至今,太医曾误判多次,一会儿说‘止于十岁’,一会儿说‘活不过十八’,结果呢?您今年二十二了!显见庸医不少,胡说八道。您这次昏迷,八成因为太医院的新药方欠妥,回头查一查,狠狠治庸医的罪!”
瑞王从小明白自己患有不治之症,注定短命,不怨不懑,异常冷静,“我能活到二十二,全靠药续命,但续得了一时,续不了一世,随时可能死。临死之前,我还有一件大事没办完。”
“什么事?”王全英侧耳倾听。
瑞王咳嗽两声,“泽宁在哪儿?”
“八皇子?”王全英瞬间满脸鄙夷忌惮,耳语告知:“他还是在皇子所,一直被软禁着。”
瑞王闭了闭眼睛,“数墙之隔。”
“没错。皇子们年少时,统住这一片,八皇子的住所离咱们不远。”
瑞王睁开眼睛,凝重道:“现已确定,杀害宜琳的真凶,是泽宁!万万没料到,他竟那般心狠手辣,骨肉相残,令人发指咳、咳咳——”
病人激动,咳个不停,唇色愈紫,吓得老太监慌忙劝解:“殿下消消气,八皇子丧心病狂,谁也防不住,可怜大公主,惨遭毒手。唉,娘娘只有您一个孩子了,您要尽快好起来。”
杀妹之仇,不得不报。
瑞王一字一句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时日无多,索性带老八一起走,避免他继续害人。”
一起走?
一起死?
“莫非您打算、打算……”王全英目瞪口呆。
瑞王胸闷气短,艰难说:“我带真凶一起下黄泉,方能告慰宜琳死不瞑目的亡魂。”
“八皇子固然该死,但、但他毕竟是皇子。”老太监惊惶得结巴,“况且,圣上下旨,草草结案,并严令禁止议论,明显不愿家丑外扬……求您三思!”
瑞王痛失胞妹,难掩失望,“父皇包庇真凶,对宜琳委实不公,与其软禁,不如我出手收拾了祸害,以儆效尤。”
老太监忠心耿耿,咬牙说:“八皇子确实该死!具体该怎么做,您吩咐,老奴去办!”
瑞王却摇摇头,“我亲自办。趁真凶还在皇子所,你立刻回王府,把暗格里那颗药带进宫来。”
“啊?那可是毒药。”
瑞王忆起胞妹惨死之状,激忿填膺,“你把药取来,我自有妥善办法。”
“是!”老太监豁出去了,听令行事。
与此同时·刑部大牢外
秋风飒爽,天高云淡。
天空中有一只鹰,乘着风,时而翱翔,时而盘旋。
一名身穿玄色武袍的年轻男子,抱着手臂,靠着石狮子,正仰望天空的鹰。
此人便是庆王推荐给瑞王治病的民间大夫,名叫宋慎。
宋慎高大俊朗,肩宽腿长,麦色皮肤,额头饱满,剑眉浓黑,双目精湛有神,鼻梁高挺。
秋阳下,他头发呈深栗色,瞳色呈琥珀色,明亮,锐利如鹰。
宋慎一边等候答复,一边观察鹰。
鹰乘着秋风,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