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彦清目瞪口呆,从暗处现身,疾步走向师姐弟俩。
“清哥——”
宋慎倏然扭头,一贯喜欢半醉醺醺感,苦笑晃了晃酒壶,懊恼说:“今晚喝多了酒,大意了,被你听见了。”
“啊?”夏莉愣了愣,左肘支在竹几上,右手托腮,诧异嘟囔:“周副阁主是你的结拜大哥,我还以为他知道这件事呢。”
一句话,便深深戳了周彦清心窝子。不仅心窝子被戳,肺管子也被捅了,肝火乍燃,瞬间愤怒、失望、失落、惆怅……五味杂陈。
周彦清咬紧牙关,下颚紧绷,暗中极力忍怒,状似开玩笑,“周某压根不知道此事。结拜大哥而已,哪里比得上形同至亲的师姐?”
“哎哟,哪里!这些年,多亏有你与小师弟作伴,唉,和你相比,我太不称职了,没脸当师姐。”夏莉看出对方不悦,答了几句场面话。
宋慎见义兄生气,忙诚恳解释道:“清哥千万别误会!其实,我根本没透露,只是碰巧,被她猜中了。”
“真的?”周彦清微笑,不愿流露失望失落之色。
宋慎郑重答:“千真万确!”
由于平日禁止其余人踏足二楼,故露台仅有两把竹摇椅。
夏莉逃过株连死罪,人逢喜事精神爽,妆容精致,翘着二郎腿聊天,不时惬意摇晃——她坐的,是周彦清的椅子。
宋慎并未留意,站起招呼道:“清哥,坐,容小弟慢慢解释。”
周彦清落座,瞥了一眼自己被霸占的椅子,愈发不待见她,暗忖:一把年纪了,还涂脂抹粉娇痴痴,搔首弄姿,简直老妖婆!
“周副阁主有所不知,”夏莉托腮撇嘴,感慨道:“我虽然学艺不精,但好歹正经学过十年。今天上午,瑞王指着小师弟制的药,却说是杀千刀镇千保制的,我心里纳闷,既怕得罪瑞王,又怕害了师弟,才没当场揭穿。唉,事后才明白,他居然是在诈我。”
宋慎由衷庆幸,“幸好你应付过去了!不然,真有些难以收场。”
“可否把来龙去脉说来听听?”周彦清满腹疑团。
“当然可以!”
虽然没能瞒住,但宋慎考虑再三,仍未和盘托出,隐去皇家手足相残的内情,简略解释了一遍,末了致歉:“我并非故意隐瞒,实在是兹事体大,不知为妙,还望清哥谅解。”
周彦清眉头紧皱,“这一切……竟是庆王授意的?”
宋慎苦恼答:“庆王殿下知情,此事非同小可,你们务必守口如瓶!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才懒得蹚浑水,皇家的家务事,我一个外人,掺和进去,有什么意思?”
“太危险了。”周彦清忧心忡忡,“皇子闹不和,瑞王很可能迁怒于你,到时,庆王保得住你吗?”
宋慎靠着竹栏杆,喝了口酒,“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夏莉翘起指尖挑弄发梢,指甲蔻丹鲜红,“今天跟瑞王打了一场交道,我倒觉得,他挺平易近人的,文质彬彬,不像心狠手辣之徒。而且,要不是他出手,我不知还要在牢里待多久呢。”
什么?
宋慎刚张嘴,周彦清却先开腔,语调平平地反驳:“师姐此言差矣。你能摆脱牢狱之灾,全靠你师弟千方百计地奔走,瑞王肯出手,皆因他有所求,拿师姐安危作为威胁,逼迫你师弟办事。”
“咳,我知道的!”夏莉讪笑,立刻站起靠近,意欲挽住师弟胳膊,感激表示:“小师弟,幸亏有你,否则,师姐难逃一死,镇千保那王八蛋——”
宋慎不喜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