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披着毛毯仍旧止不住的发抖,她接过玻璃杯,不禁皱了皱鼻子,狐疑地看了一眼史蒂夫。后者对她点头示意,她这才小心翼翼地把嘴巴凑过去抿了一口,然后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这是什么?”她很想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但最后还是勉强咽了下去,然后抬起头有些哀怨地问道。玻璃杯在她轻轻哆嗦的手里叮当作响,里面的液体于是泛起一圈圈涟漪。
史蒂夫抱着胳膊回答:“酒。”
乔当即决定以后滴酒不沾,她低头看了看玻璃杯里的液体,又看了看丝毫没有心软的史蒂夫,终于慢吞吞地、一口一口地把剩下的喝完了。
“感觉好点了吗?”史蒂夫问,“如果还是不舒服,我就去叫娜塔莎过来。”
乔摇了摇头,事实上她的确好多了,虽然那东西难以下咽,但喝完之后至少她不再浑身颤栗了,肚子里也暖和起来。
史蒂夫于是在她面前坐下,两手扶着膝盖看了她一会儿,问道:“介意谈谈发生了什么吗?你的朋友彼得告诉了我们此前的事情,但在他们离开之后,你们经历了什么?”
乔沉默了下来,她吸了吸鼻子,无意识地用手揉搓沙发垫子。过了一会儿,她开口了:“你已经知道巴基的事情了。”她没有问,而是直接说了出来。因为现在盘旋在史蒂夫脑海里的就是这个名字,她甚至无须窥探就能知道,简直像摆在眼前一样清晰。
“我知道在那个所谓的异度空间里,他和你们在一起。”史蒂夫说,语气尽量不带压迫,“你认识他吗?”
乔摇了摇头,但过了一会儿又点了点头。她说:“我知道他是你的战友,一九四五年牺牲。”她迟疑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小心翼翼地打量史蒂夫,好看看这句话有没有戳痛他。
史蒂夫平稳地继续问道:“你们以前见过面吗?”
这一次是更长久的沉默,然后乔告诉了他实话:“在史塔克先生的客厅里,那天晚上我在客厅里见到了他。”她忽然感到一阵心慌,因为这件事涉及了她当时想要喝一杯(或者一瓶)的打算。而她不希望史蒂夫知道这件事,这简直是人性弱点的典型体现。
“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去托尼家里的那天晚上?”史蒂夫看着乔,略一沉吟,问道,“他和你说什么了?”
乔咬住了嘴唇,但最终还是说道:“他说‘现在不是痛饮一杯的好时候’,因为我当时打算偷喝史塔克先生的酒。”
“他只说了这些?”史蒂夫语气中有一丝惊讶,然后他沉思了片刻,“那么昨晚呢,你是在异度空间遇到他的吗?”
乔点了点头。她又想起那晚的情形,也知道史蒂夫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她说道:“玛蒂和彼得带着所有人离开之后,我回到了客厅,那时……
(汉尼根上尉已经被巴基打倒在地,他的绷带散落了一地,露出挂在骨头上的一块块腐肉。巴基在他身旁蹲下,把手伸进口袋里似乎打算掏出什么东西,就在这时,他看到了琳达正在做什么。
琳达把汉尼根夫人压在了身下,手里拿着一根钢索,正勒紧她的喉咙。
那一刻,站在二楼栏杆后的乔和蹲在汉尼根上尉身旁的巴基同时大喊了出来:“住手!”
乔是出于某种强烈的预感,而巴基显然出于更加明确的意图,他甚至猛地跳了起来,朝琳达扑了过去。
但是太晚了,琳达将手中的钢索猛地交叉,然后使劲一拽。汉尼根夫人脆弱的脖子就像腐烂的木头一样断成了两截,她的脑袋飞出去,骨碌碌在地上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