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规定,晏衡可到李南风归宁之后再销假回衙,也就是他至少有三日假,可以陪着李南风。
这第一日上晌,李南风就在清理这些家当中度过。因为都是珍贵之物,她细心地贴上标签,准备给它们装箱。
一面贴一面她就盘算着怎么适应当人家儿媳妇,毕竟两世里第一遭嫁出李家,自然不能照从前那么行事。而且她又是头一回与情投意合的人成为夫妻,这个早上,便多多少少有点儿拘束。
晏衡却全无感觉,他反倒觉得心情很激动,这一上晌便也就哪儿都没去,寸步都没离李南风。
他的好奇心好像用不完,对成为他媳妇儿的李南风每一个细节都感到很新鲜,给她磨墨,给她递算盘,仔细瞅她盘起来的发髻,好奇她今儿挑选的耳坠的式样,还惊奇地发现她居然每过一会儿便要对镜看看自己。
有女人在房里的日子,这一切真是陌生而新奇。
而且两辈子都只有他一个人住的屋里,开始多了个另外的主人,这是多么奇妙的体验。
午间他们开始吃成为夫妻之后的第一顿家常饭,他驱开了丫鬟们,自告奋勇给李南风装汤。
李南风看他跟着转了一早上,便本着开诚布公的原则,接了汤道:“吃饭口味什么的,咱俩都算是知根知底了,不会有什么矛盾。
“但结伴过日子却是头一遭。也不知道你平时日常有没有什么忌讳?出来,我也好记着避避。”
“除了白脸,我没什么忌讳。以后我这儿就是你了算。”晏世子一向就是这么直接。
他一直接,李南风便也放松了。她盘起腿来咽了口汤,认真道:“你放心,白脸是不可能的了。我有了你这个白脸的祖宗,绝不可能还看得上别人。”
晏衡听着前边很开心,听到中间就不太乐意了:“什么叫我是白脸的祖宗?”
他堂堂七尺男儿,血气方刚,铁骨铮铮……
李南风抬头:“那当然是因为在我眼里,这底下就没有比你长得更好看的男子了呀!”
晏衡心里还没撂定,便听她一脸理所当然的冲他丢了下文过来,他愣着愣着眉头就舒开了。
“你当真?”
“那还有假?”
晏衡手指头在膝盖上弹怜,一张嘴是无论如何也合不拢了。
谁他媳妇儿不解风情?谁她不会知情识趣?这嘴儿甜的他都要怀疑自己掉蜜罐子了好么!
他忍不住夹了口香蕈喂给她,然后问:“咱们新婚,亲昵点想必正常,但日后时间长了,你大约不会这么哄我了罢?”
李南风把香蕈吃下肚:“你觉得我在哄你?”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李南风道,“我这是真心话。我就是觉得世上所有少年子弟加起来都比不上你。”
金瓶和梧桐原以为过门之后大把活要干,因此昨夜里早早地商量好了轮班守夜。
没想到今儿早起到如今,除了让她们跟着去了趟上房磕头,剩下什么活儿都没干着,而这会儿俩人在屋里吃饭居然都不让人侍候了……
到底有些不踏实,梧桐跟金瓶对了个眼神,咳嗽了一声就进门了。哪知道一只脚才进去,就刚刚好看到他们俩在互相喂食……
梧桐连起了几身鸡皮,连忙搓着手臂退出来。
“怎么了?”金瓶问。
梧桐侧首想了一会儿,道:“没什么。咱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她记得从前她们家县主私下里怎么个咬牙切齿要剁了晏世子的,她还过晏世子如何如何讨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