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却是止不住的兴奋。
谢景行瞧着他,道:“两年不见,你越来越蠢。”
苏明枫摆手:“我就知道你没死,祸害遗千年,像你这样的人,就该活个万儿八千岁!”他又感叹:“若不是荣信公主那日来找我,我又瞧见沈小姐手上的虎头环,只怕还会被你蒙在鼓里,你是不打算见我了吗?”他怒气冲冲道,颇有些不被信任的负气。
谢景行耸耸肩:“正是。”
苏明枫气急,不过他从前就时常被谢景行欺负,这会儿倒也没生气,只是有些疑惑道:“看来沈小姐是早就知道你身份了,”他嘿嘿一笑,看向沈妙,意味深长道:“当初我就觉出有不对劲,如今你也算是得偿所愿,藏得很深嘛。”
沈妙:“……”
“你到底想说什么?”谢景行不耐烦道:“我和你嫂子还有话要说。”
沈妙和苏明枫同时被“嫂子”二字震了一震,苏明枫看了一眼沈妙,道:“你既然还活着,为什么这两年都不与我说一声。而且看起来荣信公主是怀疑你的身份了,你为什么不主动与她说,还有你爹……”
“苏明枫,”谢景行打断他的话:“我是大凉的睿王。”
院子里安静下来。
沈妙的心中微微叹息一声,总要走到这一步的。
谢景行的身份,注定在定京城里没有站在他这一边的人。无论是谁,看到谢景行真是身份的时候,总会想着“叛国”之名,不管这其中真相或是苦衷是什么,没有人在意。他们在意的只是“结果”和“欺骗”。
荣信公主疼爱谢景行如亲生儿子,到最后也免不了防备和欺骗。苏明枫乍见老友重生自然欣喜若狂,可那短暂的欢喜过后,终于还是会走到真相大白的一刻。
那就是人性最裸,最残酷,最令人痛苦的时候。
苏明枫疑惑的看向谢景行,问:“你在说什么,对了,你现在变成了睿王,是不是当初北疆战场上发生了什么事,你不得已之下的权宜之计,这睿王的身份的确高贵,可长久下去不是办法,你总要……”
“我是大凉的睿王。”谢景行道。
絮叨的声音戛然而止。
风卷起院子里的落叶,白虎早已蜷缩到为它搭好休憩的窝棚里去了,无星无月的夜里,只有灯笼发出微弱的光。
苏明枫的目光惊疑不定,他迟疑的问:“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真实身份,就是大凉的睿王。不是临安侯府谢鼎的儿子。”谢景行淡淡开口:“不是权宜之计。”
“不可能!”苏明枫脱口而出:“你与我相识十几载,幼时就在一起,你是大凉的睿王,我怎么不知道?”
“谢家世子甫出生就夭折,真正的临安侯府世子已经死了,”谢景行道:“不是我。”
苏明枫怔怔的看着谢景行,他的话语有些混乱,似乎自己也分不清楚一些事情,他道:“你的意思是,一开始你就不是临安侯的儿子,有人狸猫换太子换了你进来,你一直在定京城生活到大,可是你其实不是明齐人,你是大凉人,你是大凉永乐帝的胞弟,你是大凉的亲王,这怎么可能呢,这根本不可能……”
他的话语在看清楚谢景行的神情时猛地顿住。那张熟悉的,貌美英俊的脸上,有的只是冷漠之色。苏明枫了解谢景行,谢景行在说正事的时候,不喜欢重复的时候,不耐烦的时候,往往就是这个神情。
他说的是真的。
苏明枫说不出此刻他的心里是什么感觉,仿佛被堵了一团棉花。方才乍见老友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