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知道了,惊蛰,去拿个外衣过来。”
谢景行这才作罢。
等到了外头,莫擎还有睿亲王府的一些侍卫都已经准备好了,八角他们也在。惊蛰和谷雨今日不必跟上来,谢景行又从墨羽军里调了个女侍卫茴香,和八角一同扮作沈妙的贴身丫鬟保护她的安全。
谢景行布置的越是周全,沈妙心中就越是不安。今日的皇家狩猎因着赶上了六十年祭典,她是不来也得来的,可就算没有这一回,沈妙也不会自己留在睿亲王府,不为别的,就因为她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仿佛在预示着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一般。
她这般心事重重的模样落在谢景行眼里,谢景行若有所思,一边与沈妙往门外走一边道:“怎么闷闷不乐的。”
沈妙道:“总觉得心里不安生。”
“你相公命大。”他唇角一扬:“夫人不必担心。”
沈妙白他一眼,却见门口并无马车,就问:“马车还没牵来么?”
谢景行一笑,拉着沈妙走到门口,莫擎牵着一匹马上前,谢景行翻身上马,又突然拉起沈妙的手将她一拉,沈妙猝不及防被他拉上马,被谢景行圈在怀中。
“马车也太慢了。”他低头看沈妙,不紧不慢道:“你会步射,可会骑马?”
沈妙正想说话,谢景行又打断她的话道:“不会也没事,夫君教你。”说罢一扬马鞭,马儿长嘶一声,疾奔而去。
身后谢景行的侍卫们似乎也跟了上来,沈妙背靠着谢景行,被他环在怀里,心中也忍不住惊了一惊。那马匹也是上好的宝马良驹,跑的飞快,谢景行马术极好,尽是挑些曲折的路走,市井之中人群经过处皆是响起惊呼,而他纵声大笑,却是极为嚣张飞扬。
沈妙就想起这一世第一次见谢景行,在广文堂门前,那紫衣的俊美少年端坐于高马之上,懒洋洋的,放肆的打量众人。
他的呼吸从耳边传来,几乎要贴在她的脸颊。头顶上传来他低沉愉悦的笑声,沈妙的心中也忽而被感染了起来。
她其实也是很喜欢向往这样的自由的,她也曾站在九重宫阙的宫墙之上,看着远处高飞的鹰,脚下纵横的马,向往这样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她的一生却只能禁锢在深宫之中,守着不爱的男人,为了儿女勾心斗角的活着。
她似乎,很久没有这样肆意的张扬过了。
沈妙笑起来:“你在陇邺也像在定京一样无礼吗?”
“有过之而无不及!”谢景行答。又低头扫了她一眼,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摩挲,低声笑道:“你在定京可没有在陇邺开怀。”
沈妙一愣,谢景行继续笑道:“这样的沈娇娇我比较喜欢。”
“我也是。”沈妙笑道。
谢景行的动作蹲了一顿,连马匹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他道:“你也喜欢这样的我吗?”
“不是啊。”沈妙笑:“我也喜欢这样的自己。”
谢景行磨牙:“沈娇娇,在陇邺,敢捉弄我的人最后都死了。”
两人的说笑声顺着陇邺夏日的微风飘得老远,身后的一众侍卫中,茴香与八角咬耳朵,道:“不是说夫人性子冷,都是咱们主子一厢情愿么,瞧着感情还不错啊。”
“夫人性子可不冷,”八角笑眯眯道:“夫人是个好人哩。”
……
等到朝日的太阳已经将金阳洒遍大地的时候,沈妙和谢景行终于来到了狩猎场。
狩猎场的外场是平实的树林,内场却要往里走,往花栾峰上去了。花栾峰是陇邺的一座奇峰,山上丛林密布,雄奇险峻,多有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