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琅有些听不明白她的话,只听沈妙又道:“你说的没错,的确如此,我不能在亲王府里贸然杀人,况且,就这么便宜的让他们简简单单的就死了,也实在太便宜了这两个人。”
莫擎不语,沈妙对他道:“你出去吧,先替我好好查清楚,我要将这对姐弟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事无巨细!”
莫擎应声离去。
沈妙深深吸了口气,仇敌就在眼前,却不能现在就动手,这种抓心挠肺的感觉实在是难受,惹得她几乎想要迁怒于人。
莫擎应声出去了。裴琅瞧着沈妙,思索了一会儿,问:“你对这对姐弟倒是怨气很深。”
沈妙冷笑:“何出此言?”
“没见过你一来就要人命的。”他有些探究的看向沈妙:“说明你的心中对她们存有忌惮和提防。这对姐弟……很厉害?”
沈妙心中一跳,看着面前的裴琅,心中倒是又生出一股气来,就问:“裴先生总是这么能摸清楚旁人的心思,那你知不知道为他们与我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你愿意告诉我么?”
“他们欠我两条收不回来的性命。”沈妙道:“就算杀了他们一万遍也不足以补偿!”
裴琅被沈妙眼中显而易见的凶厉惊了一惊,他道:“我可以帮你。”
沈妙盯着他:“我凭什么信你?”
这话说的让裴琅有些意外,前些日子,他明明感觉沈妙对他的态度有所缓和,似乎也释然了一些东西,总觉得二人的关系似乎可以不像从前那样紧张。可是今日的沈妙,却像是一只竖起浑身刺的刺猬,尖利的防备着,对他的态度又回到了从前,甚至比从前还要疏远。
仿佛他们是敌人一般。
裴琅知道这定然与那对姐弟有关。他思索一下,又问:“听说那对姐弟是大凉中人,过去你应该从来没有来过大凉,也没见过他们二人,怎么会与他们结下这样深的仇怨?”
“裴先生,”沈妙打断他的话:“能告诉你的话,我全都已经说清楚了。我对这对姐弟是什么态度,你也一清二楚。我不奢望裴先生能在其中为我出谋划策,但是也请裴先生不要插手阻拦,更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别人。”
裴琅的心中,突然也生出了一种难堪的愤怒,他也有一身傲骨,本愿意闲云野鹤一生,却被沈妙用流萤撺掇着进了朝廷,成了傅修宜的人,又莫名其妙成了奸细,远走异国。而一腔真诚却被当做不怀好意的揣测,他也有掉头就走的冲动。可看到沈妙冷漠的眸光时,却又觉得发不出火来。
仿佛一见到她,便会有莫名其妙的愧疚袭来。
他梗了梗,道:“你这是不信任我。”
沈妙冷道:“我谁都不信。”
裴琅走了,沈妙在坐回桌前,仿佛用尽了身上的力气,只觉得浑身脱力的很。
李楣李恪,以这样的身份居住在睿亲王府,杀又杀不得,却只有先将他们困在这亲王府里,大仇一定要报,否则,她就不配曾为两个孩子的母亲。
正想着,惊蛰推门走了进来,对沈妙道:“夫人,殿下刚刚醒了,要见夫人。”
沈妙一愣,面露复杂之色,片刻后道:“我知道了。”
大凉皇室、谢景行、楣夫人姐弟,这其中可能有的关系都被沈妙猜测了个遍,越是深入想,越是觉得可怕。若是那些可怕的猜想尽是事实,沈妙也不知道自己应当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楣夫人的出现扰乱了她的计划和心绪,她连谢景行也难以面对。她怕被人看出她心中的怨恨,也怕谢景行证实她心中的可怕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