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春堂,卫崇此时也已走到后门处,程氏好像抓到把柄一样,跳起来向卫春堂告状:“大哥,琅儿恁不像话了,竟诱拐柳姑娘,您得说个公道话,他这般丢卫家的脸,咱们怎么去跟柳家交代?”
卫春堂眉头拧了拧。
骆宝樱轻声笑起来:“相公与人私会还能告诉我?二伯母的意思是,相公故意要在我面前与柳姑娘私会?”
这还有没有脑子了?
“不然他如何解释?”程氏冷笑道,“明知道今儿我是要予恒儿选个好媳妇,还做出这等事,当真是衣冠禽兽!走,咱们这就去见老爷子,他还不知道家里藏着个这么龌蹉的东西呢!”
“无理无据,您红口白牙就想诬陷我?”卫琅挑眉,“去就去,大伯父,您也一起走。”他看一眼骆宝樱,“把柳姑娘治好,好让她一会儿说个清清楚楚。”
这才是关键!
骆宝樱忙叫两个丫环抬柳娥去院子里,又使人把卫琅送与她的两个小厮叫来:“想法子见到宜春侯,把这封信交给他,一定要快,坐马车去。”
两小厮观她神色也知紧要,拔腿就走。
大约过得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回了来,带着一位大夫,骆宝樱认出他,正是从宫里致仕的蒋太医。
她把所有下人都屏退,只留下蒋太医,轻声道:“想必侯爷已经叮嘱您了,我实话实说,这柳姑娘被人下了类似迷情药的□□,且还被人打晕,而今我希望您能让她醒转,且把这□□悄无声息的解了。”
蒋太医老神在在:“侯爷已说过这些,少夫人放心,不过一盏茶功夫。”
骆宝樱便让开,谁料蒋太医救治的时候,外面竟有人吵闹,她走过去,发现是柳家的人,不知柳老爷如何得的消息,竟领着下人直闯卫家三房。可卫家也有小厮,拦着不放,听见骆宝樱喝止,才松开手。
“听说您是柳大人?”骆宝樱礼貌询问。
柳允京却瞪着她,厉声喝道:“小女是不是在里面?”他几步走到骆宝樱身边,从牙齿里挤出声音,“你们卫家欺人太甚,竟然这样作践小女,卫琅呢?你不妨替本官带话,咱们公堂上见!”
作践?那是知道药的事情了?可柳娥被卫琅打晕在书房,如何告知别人,且她也绝对不会想把事情闹得那么大,一定是别人下毒,骆宝樱此时已经确认这一点,这完全是针对他们三房的!
要毁了卫琅的名声。
想他堂堂阁臣下药引诱姑娘家,还会有前途吗?
后背不由出了冷汗,骆宝樱兀自冷静下来道:“请柳大人稍安勿躁,大夫已经在替柳姑娘救治,只要一会儿功夫……”
柳允京哪里肯理会,又要往里闯,骆宝樱淡淡道:“柳大人,你可知晓你现在闯进去的后果?”
“能有什么后果?”
“柳姑娘肯定会没命,我已经叮嘱大夫,假使有人闯进去,立时一针取她性命,这样就死无对证了。”
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威胁,柳允京手握住拳头:“你以为你能唬得住我?你要杀我小女,你自己也得偿命!”
骆宝樱看看柳家的下人:“是,所以柳大人不妨等着,这么多人证在,我会对我说过的话负责,假使柳大人能稍等,柳姑娘一定安然无恙。”她朝他笑一笑,面如朝霞艳丽,眼似湖面安静,坦坦荡荡。
柳允京一时倒被唬住,直到卫琅从院门进来,他上去便要揪他衣领,被卫琅挡住。
“柳大人你应知衙门规矩,有理说话,无理闭嘴,倒不知柳大人凭什么敢闯卫家?”他淡淡道,“不过瞧在你爱女心切,我不与你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