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杏眼一转,凑到林琅耳边:“而且,过了年,小姐就十五了。”
林琅心头一咯噔,眼睛睁开,看着镜中年少娇美的自己有一点点的恍惚。
十五,及笄,她就成年了。
杏儿喜滋滋的:“小姐到时候就能嫁人了呢,您可得带着我哦。”
“哪里能少得了你,”林琅拍了下杏儿的手,嘴角的笑意还未浮上就被压下,“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总要为母亲寻个出路,也要帮着哥哥。”
杏儿是真心疼她家小姐,人家姑娘这个年纪都是爹娘宠爱,思慕才子,从不知愁是何滋味。
她家小姐简直是泡在苦水里,一点点的甜都要小心翼翼的品尝。
杏儿轻轻劝慰:“小姐,会有办法的。”
“我知道。”林琅对这一点是坚信的,她站起身,“好了,睡吧,明天还要账本要看。”
“是。”
从前林琅说要睡,杏儿都自行离去,今日她感叹林琅辛苦,便上前伺候,到床榻边为林琅放下床帐,拉开锦被。
林琅正将发尾最后一点的湿润擦干,就听杏儿突发一声尖叫:“啊!”
“蛇!”
“蛇!”
她整个人立刻跌倒,以手撑地,双腿齐蹬,不住的后退,脸上白的毫无血色,满脸惊恐。
林琅赶忙去拉杏儿,“怎么了杏儿。”
杏儿拉住林琅的手,一直将她往后拉,“小姐快走,有蛇!”
这下林琅听清了,脑皮一麻,感觉浑身都炸了。
她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就见无风的室内,床帐竟然自己上下一动,然后,从缝隙中,突然掉出一条黑白相间的细蛇。
林琅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蹿到后背,惊呼一声,半抱住杏儿的腰将她从地上拉起,临走前,还把房门关上了,确保这蛇不会乱窜。
两人跑到蕙娘的屋子,还把蕙娘给吓了一跳,一听有蛇,脸色煞白的赶紧将林琅上上下下检查,见没事这才放心,她让林琅今夜就留在屋子睡,又让平叔带人去抓蛇。
足足折腾了活活半宿才消停。
第二天,平叔里里外外的检查过后,确定没有蛇了,又熏香撒雄黄粉以防万一,这些日子,林琅就住在另一间房里,自然,门前也是撒了药的。
虽是惊险,好在没出事。
不过平叔特地来见了林琅,脸上十分凝重:“小姐,我觉得这事不对。”
平叔少有这样严肃的态度,林琅谨慎的问道:“怎样不对?”
“小姐你可能不知道,这蛇吧,一到冬天就冬眠了,现在天儿这么冷,更是找那种没人烟的野外土坑啥的,钻个洞,春天暖了才出来,是不可能来人多的地方的,”林府来来往往人这么多,夏天都没发现有蛇,何况是这样的秋末。
平叔咂咂嘴,“还有就是,前儿我们抓那蛇,有个人家乡是南方潮湿多蛇的地方,他一眼就瞧出来这蛇不是京城本地的品种,而且那蛇躁动的很,要不是有他,我们都未必能抓到它,小姐,你床上可是有足足有三条,个个剧毒啊!”
林琅狠狠打了个哆嗦,若是自己如同往常一样直接上床睡觉,而温暖的被子下面竟游着三条冰冷的毒蛇,她简直无法想象自己被咬,猝死后明早杏儿发现自己尸体的场景。
自己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一定会被林正则压下,稀里糊涂的冤死。
她紧紧地闭了眼,“是有人故意的。”
平叔道:“这就是我担心的,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