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有个身量小的男人轻车熟路的上车开始搬东西,不是不想反抗,只是在看到那根穿透马脖子的长槊,和远处倒在血泊里的马夫后就不敢了。
怎么办,怎么办?
车里的东西肯定都保不住了,拿了东西没必要再杀他们吧,可他们都把他的护卫都杀了,连马夫都没放过……
“夫君。”柔柔怯怯的低呼在身旁响起,是他的爱妾泪眼朦胧的向他求救,他看到几个男人从她身上摘掉值钱的饰物,又明目张胆的摸着她的身体,怒意一下子冲到头上,连眼睛都充血了,怎么也是他平日宠之爱之的女人,怎么能让这群杂碎的脏手触碰!
可想着这些的时候,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转向另一旁的林琅。
直到这时她也没靠向自己,笔直的站在一旁,因身上没有值钱的饰物,反而没人去为难她。
她安顺的低着头,露出白白的细长颈子,没有哭泣,没有惧色,这样安静的站在一旁,仿佛身边不是这些可怕的恶人,而是安静潺流的溪水。
他竟一下子看痴了。
“头儿,就这些了。”先前的矮小男人钻出马车,问:“这几个怎么办?”
这话如同一把利刃瞬间穿透了他们的心脏!
一具娇小的身躯扑倒他的怀里,衣衫微乱的女人满脸是泪,拉住他的手按在她的小腹上,低声又坚定的喊:“夫君!”
他是她的夫君,她的天,她孩儿的爹啊!
她不想死,不想死!
她目光恶毒的瞪着旁边的林琅。
为什么那些恶心的男人不去找她!凭什么到现在她还一副冷静自若的模样,还当自己是林府的嫡女吗!
死的是她就好了,只要她死就好了!
仿佛是听到她心中的愿望一样,男人突然拉住林琅的胳膊,一把将她拉倒在地:“各位……爷,钱财就当是孝敬,这个、这个女人也一并送给你们,国难当头,燕国大军即将到来,我们何必自己人打自己人呢。”
这群盗匪见过趾高气昂痛骂他们的、也见过涕泗横流跪倒在地祈求饶命的,可头一次遇到这种把女人往前推,还拿出国家的名头来求饶的,瞬间轰然大笑。
为首的刀疤脸讥讽一笑,他最恶心这些文人的虚伪,当下揭了那层皮,直截了当的说:“你倒是够狠,舍得把自己迎娶的女人送出来。”
男人闻言脸色一黯,显然对自己的行为也是不耻,只是没料到这匪头子这么快猜到。
刀疤脸可不傻,倒在地上的女人虽然衣着朴素,可要是个妾,怎能在这逃命的时候跟着一起出来。
他低头瞅了两眼,看到她安静坐在地上,没有瑟瑟发抖的求饶,反倒让他觉得这女人比眼前这对男女强出不少,配这么个孬货真是有点可惜了。
不过那也改变不了结果,他讽刺淡笑:“不过心狠点好啊,这世道,心狠点才有活路。”这话算是变相同意放过他们两个了。
怀中的女人身子一颓,柔若无骨的靠向他,可男人的眼睛却紧紧注视着地上的林琅。
开口啊,求我啊!
只要你开口,我可以不让他们带走你的!
示弱啊,哭啊,你只需要爬到我的脚下,像水中抱着浮木一样的依靠我,求我救你就可以了!
你是我一心喜欢的女人,我亲自求娶费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