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岱了然的哦了一声,因又感兴趣的问着:“兰溪既然将此事看的如此通透,为何不做这上书的第一人?”
“国无储君,陛下自然是希望两位王爷能解其忧,好在其中挑选出一位合适的储君出来。所以这样的事,咱们做臣子的心中知道便罢了,还是留着两位王爷出面的好。”
杜岱便也不再说此事,两个人又说了两句闲话,便彼此拱手告辞。
杜岱住在城南,徐仲宣住在城东,两个人并不同路。所以拱手告辞之后,自然是各走各的路。
路旁酒肆林立,因还未到宵禁之时,倒也是不时就有人来来往往。
徐仲宣背着双手,慢慢的在前面走着。齐桑垂手跟在他身后。
先时徐仲宣与杜岱说,这胭脂醉初时喝起来尚不觉如何,现下却是觉得有些头晕的了,这句话虽是说的有几分虚,但也有几分实。现下他的这酒意是有些慢慢的上来了,微觉熏熏然,脚步也有几分踉跄。
于是他索性站住,转身望着天边橘红色的晚霞。这缤纷灿烂的晚霞落在他的眼中,似是将他的眸色也都染上了一层胭脂般。
齐桑上前,度其神色,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公子,您可是喝醉了?要不要属下给您叫个轿子来?”
徐仲宣闻声看向他,目光瞥向他手中拎着的两盒子点心。
那是槐花糕。洁白似雪,内里包裹了一层玫瑰酱,吃在口中甜软可口。
简妍定然是很爱吃这个的。
徐仲宣忽然就转身大步的往前走着,脚步再不见一丝踉跄。齐桑也忙随后一路小跑着跟了上前去。
到了自家小院前,齐桑上前拍门,齐晖前来开了门,一见着徐仲宣,先行行了个礼,叫了一声:“公子。”而后侧身退至一旁,让徐仲宣进去。
徐仲宣却并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院门前,吩咐着齐晖:“备马。”
齐晖望了一眼暮色四合的天空,一头雾水,不解的问着:“都这么晚了,公子还要出远门?”
徐仲宣不答,只是又说了一次:“备马。”
这次的声音略微的提高了些,且有些严厉。
齐晖不敢再问,忙忙的备好了马。因是不放心徐仲宣一个人出门,所以便备了三匹马,打算着自己也跟着徐仲宣一起去。
但徐仲宣只是简单的交代了一句:“齐桑跟着我,你看家。”随后便翻身上马,向齐桑伸出右手,说着,“将槐花糕给我。”
齐桑:
这是个什么情况?
但有先前齐晖发问吃了闭门羹的教训在前,他不敢再问任何原由,只是依言将手中提着的两盒子槐花糕递了过来。
徐仲宣接在手,仔细的护住了,遂双腿用力的一夹马腹,座下青马立时便蹿了出去。齐桑也忙随后跟了上前去。
一路快马加鞭,徐仲宣并没有再说半句话,而齐桑跟在他的身后,心中只越来越惊讶。
这,这是回通州的路啊。这天都黑了,公子还要回通州做什么?以往有时休沐的时候公子都不一定回去的,倒是这会子又巴巴儿的跑回去作甚?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徐仲宣和齐桑回到了徐宅。
他们并没有从正门进入,只是经由后门,自徐仲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