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就让齐晖连夜去通州找了珍珠,只让她对沈妈妈说,他已是置办了一所小院子,又买了两个小丫鬟安置在里面。但凡当年的事她实话实说了,那这小院子的房契和那两个小丫鬟的卖身契就都会交到她的手上。这样往后她便再也不必给人为奴为婢,供人差遣的了,而是可以舒舒服服的颐养天年。自然,如若当年的事她不肯实话实说,那她会有个什么下场,她可以自己掂量掂量。
徐仲宣端了茶盅凑到唇边,慢慢的喝了一口里面温热的茶水。
这样恩威并施,沈妈妈想必是会选择实话实说的吧。
而那边郑国公到了雅安居,听完了聂青娘说的话之后,沉默了片刻,他便说着:“就有这样巧的事?我不过是觉得那位简姑娘和你长的相像,徐侍郎又在一边说了让她过来拜见你的话,我只想着长的这样的相像也是一种缘分,所以我当即便应了,。结果她一过来忽然就发现她是当年咱们在西北那里丢失的孩子?别是有心人故意为之,想要让那位姑娘前来冒充的吧?毕竟这天底下长的极其相似的人也是有的。当年你不就曾说过,你同你的那位表姐长的是很相像的么?旁人见了,倒都以为你们两个是亲姐妹呢。”
聂青娘闻言,只气的骨软筋酥,浑身都在发抖。
“我倒是要问上一问,天底下有你这样做父亲的么?不说见到自己当年丢失的孩子时欣喜若狂,倒是上来就这样的怀疑。什么叫故意为之?什么叫冒充?便是她的相貌只是偶然的同我生的相像,可这银锁和她身上的胎记难不成还能做得假?这样还不足以说明她就是我当年丢失的孩子?这样你倒都要怀疑?其实是不是你心里盼着我永远都找不回我自己的孩子?”
她一面说,一面就将手里的银锁递了过去,又说着:“我晓得,你同婉姨娘有了三个孩子,儿子女儿都有,他们又是惯会奉承你的。不像我,这些年病着,一个月倒都见不得你一面,你又嫌信儿性子懦弱,甚是不喜他。这些便也罢了,我也不想同他们争论什么,我带着信儿过我自己的安生日子便是。可是现下我的女儿好不容易的出现在我面前,你却又拿了这样那样的借口出来,难不成你要眼睁睁的看着我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我这个做母亲的还不能与她相认不成?”
说到这里,眼泪水又扑簌簌的自眼中滚了下来。
郑国公就有些不悦的甩了甩袖子,沉下了脸,说着:“你惯常就是这样的一个执拗性子,自己认定的事,就容不得旁人质疑半句。且又扯上别人做什么?这些年你身子不好,国公府后宅里细小琐碎的事不亏了婉姨娘打理?不见你念她的情,反倒是在背后这样的说她。且说到底宜姐儿也是跟了宁王的。若往后宁王成功的继承了大统,宜姐儿到时就是嫔妃娘娘,咱们国公府说不得不还得靠着宜姐儿?你也实在是犯不着这样说他们母女几个。”
他这番话一说完,聂青娘只气的双臂都软了。
“我才不管最后是谁继承了大统,宜姐儿会不会做了什么妃嫔娘娘呢。我只要我的孩子好好儿的在我的身边就成了。你说,我孩子的事,你到底是管不管?”
“我如何会不管?”郑国公被她这样一说,面色就越发的阴沉了下来,“你的孩子不是我的孩子?但凡那位姑娘真的是当年我们丢失在外的那个孩子,那她就是我李翼的血脉,我又岂能让她流落在外?只不过此事不是小事,需得好好的查探一番,并不是有了这只银锁和那个胎记就能轻易的下了定论的。”
聂青娘听得他这般一说,方才略略的平息了一些自己心中的怒气。因又问着:“那该怎么查探呢?”
郑国公沉吟了下,随后便道:“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