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们懂的什么?她们哪里晓得哪个值钱,哪个不值钱的?咱们两个去就好了。等拿了东西,我就直接包了出去,路上就找个当铺把这些给处理了。等拿到了银子,我再遣了丫鬟给你送过来,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婉姨娘的双手一时就揪的越发的紧了。但是片刻之后,她便下定了决心,眸光坚定:“好。那咱们现下就去。”
李敬的那事,后面指不定还有花银子呢。她手头没有银子可怎么成呢?所以这样的事,竟是不得不去做了。
已是仲夏,雅安居前面的两排银杏树正是叶片青翠的时候。有风吹过的时候,沙拉拉的一片轻响声掠过。
雅安居的院门照例是紧闭着的。不过以往想进去的时候得先叩门,小丫鬟出来查看是谁,然后通报了进去,听着聂青娘的意思方才决定要不要让你进去。
但是现下,李念宜不过伸手轻轻一推,就只听得吱呀一声轻响,两扇朱漆的院门就被推开了来。
婉姨娘害怕,站的远远的不说,还颤着声音开口问着:“怎,怎么这院门一推就,就推开了?”
李念宜回头望了她一眼,而后就有些不耐烦的说着:“你怕什么?许是那些洒扫的小丫鬟偷懒,临走的时候没有锁门罢了。再者,这是国公府,你的家,我的娘家,我们到夫人的院子里来又怎么样呢?遍是有人瞧见了也是不怕的,咱们有的是话说呢。你且大大方方的随着我走了进去就是,何必于畏畏缩缩的站在那里不动?”
只是她虽然口中是这样说,心中到底也是有些怕的,扶着宝瓶胳膊的手心里全都是潮湿一片。
但她还是在心中给自己壮了壮胆气,转头对宝瓶说了一声:“走。”
待得她走了进去,方才发现这雅安居里面空无一人。
但虽然如此,各处依然是洒扫的干干净净的,便是地上连落叶也看不到一片的。
李念宜一路疾行到了前面的正房里面,然后快速的在那五间正房和两旁的两间耳房里看了一边。
如婉姨娘所说,耳房里放置的东西确实是早就搬空了。但那五间正房里却还是和聂青娘在时一样,各样摆放的东西是一件没动的。
李念宜就心中有些不屑的想着,到底是自小养在商户人家的,眼中只看得到金银,倒哪里晓得这些个字画和古董才是真的值钱呢。
她一面这样儿的想着,一面就命宝瓶和几个小丫鬟去摘了墙上的字画,自己则是挑拣着十锦槅子上的一应之物,专挑了值钱的东西要带走。
相比较她这会子的从容,婉姨娘则是觉得心中恐惧。
这雅安居里的一应陈设都是没有变的,一切都仿似聂青娘生前在时的一般。
紫檀木大理石围子的罗汉床,秋香色的蟒缎大迎枕,两侧高几上还摆放了两盆月季花。叶子翠绿,花的颜色则是聂青娘素来最爱的粉白色,正开的簇簇拥拥的。
似是有错觉一般,但婉姨娘就是觉得聂青娘仿似还在这屋子里一般。
她用吞金自尽这样惨烈的方式来保护自己的女儿,而说起来当初就是自己和李念宜想了那个法儿出来要除掉简妍的
适逢外面一阵风起,沿着敞开的两扇格扇门吹了进来,屋里淡青色的帐幔便被吹的飘个不住。
婉姨娘只吓的猛的伸手就抓住了身边柳嫂的胳膊,更是怕的全身都颤如颠筛。
她站在门口,纵然是有正午的日子照在身上,可到底还是觉得手脚都是一片冰凉的。
“你,你有没有好?”她开口快速的问着李念宜,声音自然是发颤的,“我总觉得这里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