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茗羞的满脸通红:“母亲大嫂不要听她胡说,她这都是夸大其词,不过是花了些银子罢了!”
“这才多久,姑娘已经贴进去三千两银子了,再这样下去姑娘都要叫他们掏空了。”梅叶以头触地,悲恸道。
阮氏一惊,三千两!沈茗陪嫁里拢共也就五千两现银,这才进门三个月啊!她到底在干什么!嫁妆是女儿家的私产,是女儿家在婆家立身的根本之一啊!
刘氏见沈茗还要阻止梅叶,冷下脸:“让她说下去!这银子给了你,你怎么处置我管不着,可用到哪,我总有个知情权吧!”
沈茗身子一颤,见刘氏真的动了怒顿时白了脸。
梅叶一抹眼泪:“腊月里有人来讨债,才知道姑娘的聘礼都是他们借了银子置办下来的。孙老夫人和姑娘一哭,姑娘就拿了两千两银子出来还了债。没几日孙老夫人又拉着姑娘哭,道是眼下府里连过年的银子都拿不出来了,姑娘又给了一千两。奴婢瞧着,孙老夫人是把姑娘当钱庄了,指不定过几日又有新难处了。”
沈茗讷讷:“太婆婆不是那样的人,家里有困难,我岂能袖手旁观。”
家里,还真是女生外向,这才多久就顺口了,偏还是那样的家里,刘氏只觉得讽刺,自从遇上孙英华,这庶长女就在一次又一次的犯蠢,现如今还执迷不悟。
阮氏年轻到底沉不住气:“大妹怎么如此没糊涂,婆家有难,作为媳妇的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的。可没你这么帮法的,借银子下聘让媳妇用嫁妆还,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过年银子都没有就找你这新媳妇要,莫不是你不嫁过去,一家子就要喝西北风,感情娶个媳妇就是为了嫁妆不成!瘦死骆驼比马大,孙家便是再落魄,把产业和古董当了,还能凑不出这三千两银子,不过是看你不在乎钱银,把你当善财童子了。你瞧着回头铁定还要找你要,你就是把整副嫁妆给了她,她也觉得你手里还有私房钱,你不给,看她什么嘴脸。”
阮氏气得不轻,难得这般疾言厉色。同是做儿媳,光一想就能火冒三丈,自己这小姑子倒好,还在替婆家说好话,孙英华到底给她灌了什么汤。
刘氏又问梅叶:“还有什么,一块说了,叫我们开开眼!”
梅叶不敢看沈茗,她实在是被孙家人恶心坏了,沈氏名门世家,往来的也都是显赫望族,有些主子是骄纵是任性,但是绝没有这样眼皮子浅和不讲究的。
“姑爷的几位亲妹子和堂妹,时不时就来找姑娘借首饰,可借走了从来没有还回来的,二房的堂姑娘与姑娘身量差不多连衣裳都要借走。快过年了要添置新衣裳,知道姑娘嫁妆里有几匹上好的鲛灵纱,就变着法让姑娘拿出来给几位姑娘做衣裳,最后她们做了,姑娘自己反倒没有。”
阮氏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孙家好歹是书香门第,虽然知道落魄了,也万想不到会成了这幅德行。
刘氏看向满脸通红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的沈茗:“她们要你就给了?”
沈茗启了启唇只觉得无言以对,她不想给可她们都那样说了,自己能怎么办?
“这些,姑爷知道吗?”
沈茗忙道:“夫君也说过她们,眼下她们收敛多了。”
刘氏看她一脸维护只觉得心累,要是沈氏出嫁女儿个个如此,刘氏觉得自己下半辈子再无安生日子了。
梅叶不甘道:“说一回收敛几天,不用两天就故态复萌。这一回出来迟了就是因为……”
“你住嘴!”沈茗忍无可忍的呵斥道。
“你才要给我住嘴!”刘氏面上面带薄怒,好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