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氏若无其事地拨了拨腰间玉佩,指尖蔻丹如血。
“阿娘!”陈二郎忍不住出声。
房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如何?”
陈二郎嗫嚅着低下头,不敢再替那婢子求情,即便他再愚钝,这时候也有些回过味来了。
众女眷都叫房氏的雷霆手段震住了,主母责罚下人是常事,然而这么轻描淡写就了结一条人命,却不是寻常内宅妇人做得出来的。
更有如钟荟和戚氏这样耳聪目明之人,一看便知这婢子是当了人家的弃子,死到临头才明白过来。
房氏叹了口气,对陈二郎道:“莫怪阿娘心狠,你既行此糊涂事,咱们家自然要給殿下一个交代,好好去跟殿下赔个不是。”
云麓乡公主再蛮横也只是个十多岁的小娘子,下人啕气也不过打几下笞杖,那婢子固然讨厌,她却未曾想过要她的命,乍然听房氏这么一说,只觉一条沉甸甸的人命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陈二郎咬了咬牙,额头上青筋一鼓,大步走到云麓乡公主跟前,冷不丁跪了下来。
这世间哪有夫君跪妻子的,即便是宗室也没这个道理,围观的女眷们都愣住了。
云麓乡公主也是惊惶失措,侧身避到一边:“你这是做”
话未说完便对上陈二郎满含怒意的眼睛。
“请恕仆不能娶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