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
钟荟一思忖,便大致猜到大姊是因何让出自己的骨肉了。
她坐在犊车上,觉得胸闷气短,赶紧撩开厚厚的车帷,让腊月的寒风吹了一会儿,愧疚和自责像洪水一样从心里漫溢出来,濡湿了眼睛。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已经到了车窗边。
舆人一拉缰绳,车停了下来,钟荟正要问,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将车帷撩开。
“正好从宫城里出来,远远看见你的车,就骑马追上来了。”卫十一郎一边解下狐裘,小心地将雪抖落,一边向钟荟解释。
还没来得及把裘衣放到一边,钟荟已经扑到了他怀里。
卫琇叫她唬了一跳,想拍拍她,想起自己手凉,只得用下颌蹭蹭她头顶,轻轻问道:“怎么了?”
钟荟也不说前因后果,把脸埋在他胸口:“我总以为司徒钧待她总还有几分真心,早知如此当初就是拼着她恨我一辈子,我也要拦着她入宫全怪我,都是为了我”
卫琇并不说些好听的话开解宽慰她,只是把她揽在怀里静静听着。家人过得不幸,即便不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又如何?愧疚并不会因此而少一些。